“若是死呢?你的命,”宁展压着火气,“天生就该低人一等?”“我的命能救这么多人,哪里低人一等?那些来路不明的精兵当时还肯与我商量,便是打了活捉的主意。但对你,”宁佳与抱臂道,“下的是死手。殿下难道全无头绪吗。”观精兵登船后的布阵和举措,宁佳与推断,活捉与灭口两件事于他们而言可说不分缓急。那么她这一跳,至少带走近半的人头。靠了岸,兴许无法摆脱追捕,草木皆兵,疲于奔命;兴许落入敌手,受严刑拷打。只要头不断,她笃定自己犹有生还的希望。就像,她坚信韩家清白无愧、母亲尚在世间、宁元祯可以走完他们的胸中正道。宁展不是浑然不觉,可就是太清楚了,故越发懊恨。他恨自以为是的能力,恨不顾大局的私欲。恨,却拿不定能与谁一吐为快。他不想迁怒宁佳与,不过,不知从何开口。万一令宁佳与失望了呢?万一宁佳与觉得彼此不是一路人呢?万一宁佳与省悟,他其实不是做皇帝的料子,后悔帮了他事小,若连带着质疑宁佳与自己的选择,甚至开始质疑宁佳与自己呢?“疼吧。”宁展原怔怔地看着宁佳与酌量措辞,不意宁佳与冷不丁扯开了话茬,他更是张口结舌。“能让我看看吗?”宁展收手入袖,借口道:“景兄才换的药。”“我不拆。就近瞧一眼,”宁佳与和声道,“也不行?”“不”宁展支支吾吾,“不好看”宁佳与似是没料到这个回答,呆板道:“好看啊。你还是你,就好看。”这样不走心的宽慰,宁展却鬼使神差地交出了左手。宁佳与托明珠般,托着宁展的手,一时把什么都忘了,就记得是这只手握成的拳头替韩雨挥到了墨珩脸上。她拇指轻动,在纱布上方勾画,始终没有触实。“不疼。”宁展道。宁佳与倏地笑了。人非木石,怎会不疼?宁展局促抽手,道:“不是不能忍的疼。”“咱们有约在先。你没有失约,”宁佳与道,“是我来晚了。”“你不知。”宁展摇着头絮叨,“望见你安然出现在城楼上,我有多开心。这手指,或早或晚,都得断。我一心拉你入局,却总护你不住。再多,也是我合该受的。对了,景兄说你病了。什么病?眼下好些了?”“着凉而已。”宁佳与道,“躺了几日,没大碍。”远处叫好声四起,戏园华灯愈甚。如此看,宁佳与的气色是比他可观,且这回,好像不是哄他的。“我断小指,不是说小与在我心里不重要。”宁佳与明白这断指或许不全是为她,还是下意识说:“我知道。”“尽管是左手,也得留着提剑拿刀。否则日后千难万险,眼看人命关天,”宁展怅然,“我便真的只剩自裁一条路了。”同归“我能不能请好友进……永清王宫的女官无甚拘束,活泼爱玩,正事上可没一个掉链子。那夜的“软枕人”不负宁佳与厚望,露馅露到了月王跟前。月王虽未当面盘问她溜去哪处逍遥,但回文殿的侍从数目悄无声息翻了好几番。现在,她光明正大上街,亦是左右护法、头尾开道。在引来全城姑娘围观,且用势不可挡的热情将她挤成纸片之前,宁佳与果断选择在宫里走走得了。清月缘何看宁佳与看得这样紧?道是蓬莱神女,经久难遇;为君不易,惜才如命。宁佳与把记忆颠来倒去揉开检视,没想明白月王究竟看中自己哪点。按说月王听闻她与嘉宁人同道,早该弃而远之。当然,若月王另辟蹊径,试图以此法彻底断绝她与几位友人的联系目前看来,那是相当有效。算上今天,她与几人已有十三日未能相见了。反抗?然而清月却不是干巴巴圈着宁佳与。前个儿取来几大商行的原料、货样、成品,甚至是账本,毫不见外地与她分析得失损益。个中架势,浑如不日便要指她做永清统管商户的大东家。明个儿喊来今岁名号响当当的戏园头牌,轮流站至宫内比照大戏规格临时搭建的台子。时而吹竹,时而弹丝,花柳上,斗尖新,又唱得红梅字字香。请宁佳与作评,优胜者则可登台。林大人私下与她说,自月王即位,男子不得入宫门。二十余年来,唯有探望她的闻人信和这些头牌让月王破了例。简言之,种种皆是承宁佳与的面子。先是关系永清兴衰的命脉,再是先王清卉的祭辰,比起说不敢,宁佳与实是做不到无视或敷衍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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