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他还道这绒巾以宁是给他舒解心绪捏着玩儿的景以承扯下衣襟使劲擦拭,口头亦不忘答复宁展。“我看平儿公子一把涕一把泪伏在街边哀求,没顾忌那许多真是因此连累了大家,莫说力挽了,我简直不敢想”“不敢想,便不清楚去就之分,这是景兄和小与的不同。小与救回凌霄那天,”宁展拨动手边的茶杯,“守着凌霄,一夜没睡。她担心凌霄,同样担心由于自己一时不忍,毁了所有。”-“——啊嚏。”“姑娘在北边养的什么习性,哪有人泡汤泡得水凉才起身的。”小河合上门扉,语气混着关切和埋怨,“风寒好了几日,这下又出问题了。”宁佳与背倚床靠,左手捧戏本,右手收拢身上披的外袍,嬉笑道:“北边儿烧地龙,冷不着。再说,这不是没冷到那时候嘛,我泡着舒服,就睡过去了不是有意教姐姐担心的。”“谁乐意担心你。”话虽如此,小河还是从立柜中取出一条更厚实的被褥,送至宁佳与的床尾。“该入秋了。姑娘病体方愈,不想落下病根,切莫贪凉。”宁佳与看着小河,放下戏本,老实巴交扯来被褥盖过双腿,道:“我没有贪凉啊。”小河点了香,瞥她一眼,道:“那你泡完凉汤之后,吃的又是什么?”“含桃酪啊。”小河盖上香盂,故作责怪道:“你呀,可劲捣腾腿,让抬轿子的姐妹没差可办。如今还要将自己折腾病了,好再伤我的月俸,是不是?”“天地良心!”宁佳与举起三指欲发誓,却半道停住手,倾身嗅了嗅,“姐姐点的什么香?我这儿才见烟线,味道就传过来了?”“宫里的香素由林大人一手调制,我懂得不多。这味,当是林大人改良过的鹅梨,香气更浓些。姑娘闻不惯,”小河走向窗边,“开窗透透气,或是换了?”鹅梨熏久了,本就甜腻无比,林大人竟仍要往甚处使力,莫非尤其嗜好浓香?无怪林洛经过她身边,总是带着令人难以轻忽的馥郁。那香气,甚至浓烈到隐隐流出一股不属于林大人之平和的侵袭意味。宁佳与拿回戏本,若无其事道:“我是觉着这香新鲜,姐姐开窗就好。”小河支起两指宽的空隙,回头问道:“天色不早了,姑娘还要读戏文?”宁佳与笑着答是,竖起戏本道:“这个也新鲜。”“果然是小孩子。”小河忍俊不禁,“瞧见大米饭都说新鲜。”“这不是大米饭,我也不是小孩子。”宁佳与低头翻找自己看到了哪处,“我比小涣姐姐大两岁呢。”“你”小河快步近前,捧起宁佳与的脸左右端详,“你这模样,有十八岁?!”“当拦(当然)。”宁佳与挤在小河的双手间点头,“不像摸(不像吗)?”“不像”小河张着嘴连连摇头,“太不像!这小脸蛋大眼睛,你说十五,我且得合计合计,遑论十八——那你为何称小涣为姐姐?”宁佳与被小河捧得双颊堆出肉来,口齿跟着含糊:“自四朽饭踽踽浪五阵摸救堵(自是小涣姐姐让我这么叫的)。”小河后知后觉放开宁佳与,失笑道:“对了,她才是真正的小孩子。”“我听姐姐你总在小涣姐姐巡守时给她唱戏解闷儿。姐姐既看我是小孩,”宁佳与牵小河在床边坐下,“能不能也陪我玩会儿?”小河盯着那双圆咕隆咚的眸子好半天,似乎依旧没法接受宁佳与年满十八的事实,于是忍不住应:“你想怎么玩?”“听姐姐讲故事。”“什么故事?”宁佳与翻过戏本的封皮,手指点在“渡劫岸”三字下边,眼神尽是期待。小河以为她终于能说出点新鲜东西,哪知又端上来一盘旧饭,还是七州皆有的旧饭。“这你不是读过了?”“读故事,与听故事,那是大有不同。”宁佳与煞有介事道,“永清随处能买到话本和戏文,说书的茶肆不一样生意红火嘛?”“你这般清楚说书的行市,又晓得跑出宫偷玩,”小河拿过戏本笑她,“就不曾进去听一听?”宁佳与那夜去寻宁展之前,虽未跨过茶肆的门槛,倒的确站在外头听了一阵子。这会儿被人点破,她反而有理有据:“那一群人的说书先生,和一个人的说书先生,更是千差万别了。”-雕炉汤沸,茶座客满。“下边儿怎的吵闹起来了?”景以承奇怪地看向雅间门扉。“许是,到了听书的时候。”雅间门上挂着离地一臂的垂帘,宁展话音将落,外头果然响起几声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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