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着质料上乘的雪绢里衣,任肆意穿过大门的冷风抽打面颊、脖颈、以及纱布之下不断作痛的伤口,有气无力:“除了你为虎作伥的林相,哪哪个想见残民以逞的暴君昏主。”“白姑娘此话错大了。首先,无论真正凶残的虎是谁,总不会是殿下,这点你我皆清楚;其次,若我是为虎作伥,白姑娘不遑多让;最后,月王要你杀过的人——”林洛将手缓缓伸出檐外。秋雨在她指间迸溅,俨如动物死透的血,腾跃概不由己,冰冷回天乏术。“是他们该死。”“简直黑白不分!”白榆低吼道,“如是永清没有月王这样一味由仇恨蒙蔽头脑的主子,你所谓该死的人,又何至于沦落到那般田地!”“沦落?”林洛极小声地嗤笑。“是啊,那些贪婪成性之人根本不配活在月王殿下的永清。他们就合该是前朝宁帝的子民,臭味相投,令人作呕。话到了这,我再好心提醒白姑娘一句,别急着为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的戏子卖命,反而忘了自己的命本该如何。”白榆偏头“呸”一声,道:“如今的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忘本?”“有无资格不说,至少你我目前达成了共识。我们都不希望毕槿年死在永清,”林洛道,“不是吗?”“林洛,你少装好人。以为我不知道吗,”白榆瞪着林洛,“不就是——”小河听得此处,大门内毫无征兆消了音。从门缝窥探,仅见林洛挡住白榆的背影一步步朝里走去,小河干脆推门直入,隔着朦胧的雨帘高唤:“林大人。”林洛循声回首,看清了来人,露出微笑,揖手道:“侍中大人。”“林大人押着嫌犯不入刑狱,又严令不许众人靠近。”小河道,“是要在这小屋动私刑?”“小河大人言重,您这不是来了吗?”林洛拿起一旁收拢的和田伞,朝小河抬了抬,道:“需要帮忙吗?”小河扶正官帽,赫然走进银丝层叠。“不必了。”林洛将伞柄握在掌中,袖手凝望来人穿庭过院。待官袍挂水的小河步入檐下,她笑问:“您这是何苦呢。”“本官没工夫跟你们绕弯子。”小河来回看了眼对面二人,“适才的对话,我都听见了。谁来作解释?”“大人想要什么解释?”林洛道。“自然是真实的解释,你们如何相识、是何关系、有何目的。不要企图说假话,”小河看向林洛,目光凌厉,“真假参半也不要。林大人知道,家母任永清刑部尚书十余载,本官自小读过的供词、听过的故事、学过的刑讯,不比林大人写的小曲、调的香少。”林洛拇指摩挲着不知何时濡湿的袖口,对小河呼之欲出的敌意付诸一笑。“这位姑娘姓白名榆,与我、与月王殿下,都可谓是主雇关系。殿下不会武,身居高位者,想养一把锋利的刀不稀奇。和挑戏子一样,我奉命招揽,入了殿下的眼,便留作己用。至于相识,我不会武、亦不在江湖,把金银一撒,全仰赖懂行的中间人引荐了。”小河站到气息微弱的白榆面前。这人衣着单薄,风吹绳捆,看起来依旧狼狈,却不似戏台上通身裸露骇人的血口子了,显然是林洛做了简单处理。小河不确定进门前那阵子安静有何事发生,遂拍响自己的手掌,试图让垂头的白榆清醒些。“白榆?你有话想说吗?”白榆眼眸微阖,不知是迎风难以睁眼,还是疲惫到了极点。她无声摇头。小河移步关上两侧门扉,折回原处,再问:“她说的话,你毫无异议?”“嗯。”白榆随意应道。“你与毕槿年。”小河稍作停顿,瞧白榆果然睁开眼,接着说:“是朋友?”白榆抬起头,眸中杀气立现,道:“你待如何。”“查清真相之前,我要如何,且看你二人肯不肯照实交代。说完了你们,”小河道,“便说说毕槿年在这里边是个什么角。”-“白榆咬定自己与毕槿年并不相熟,只是槿花园众多常客之一。但听白榆的痴迷程度,说是毕槿年的仰慕者更准确。”小河掸下两袖的雨水,本在此的侍女已退至殿外。宁佳与站在立架边,就着侍女适才端来的热水给小河绞干面巾,上前递去,道:“毕槿年知道白榆的存在吗?昨日白榆背朝毕槿年,容貌凌乱莫辨,倒看不出他们二人相熟与否。”“姑娘还记得。”小河叠好面巾擦脸,“一口茶水、一句问候便能交到的朋友吗。”宁佳与扶着桌案入座,犹豫道:“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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