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晚到底谁家发丧啊?”景以承坐着矮凳,局促抱膝,“咱们是不是冒犯了”“哪有人发丧配红花的。”以宁抱剑斜靠砖墙,睨着景以承,“二殿下没瞧见后边儿抬的嫁妆么。”“这——”景以承呆滞道,“这么说,却是办的喜事了?!”“是。琅遇的习俗,”宁展道,“阴婚。”以宁眼疾手快,轻松以剑鞘支撑吓得后倒的景以承。“完了完了冒犯大了!不若,咱们先登门赔礼,”景以承环住包袱,左右仰视宁佳与和宁展,“免得被被”“柳二公子。”宁展道,“敢问你今夜上街为何?”布帘后,柳贰忍痛道:“我,你问来做什么!”“对啊。”景以承急道,“现在不该问二公子是否知晓那对‘新人’的亲眷家住何处吗?”“他知道。我们与抬棺的分道,二公子伏于柳姑娘肩头,”宁展平和地看着风动布帘,“眼睛没离开过尸体。”“城外守兵也和柳姐姐说了,二公子今夜要把自己卖与人家结亲换银子使。至于新郎官缘何变了人,”宁佳与道,“二公子可愿意讲讲?”景以承豁然有悟。如是寻常喜事,男子哪怕入赘,亦没有亲事换银子一说,顶多是进门后无须为衣食烦愁。柳贰卖的不是姻缘,是性命。景以承终于明白彼时那般狂叩城门的柳如殷。她在悬崖那头得知弟弟生死未卜,唢呐声又由远及近响了整夜,为着照顾大家的不安,柳如殷只字未提。城门内那声惨叫,击溃了她构造已久的心防。宁佳与以为,那更是彻底惊醒柳如殷对情的渴盼。“不讲!”柳贰毫不犹豫。宁佳与转向垂门的帘子,道:“有人。”以宁和宁展一个应声抢到宁佳与身前,一个与她并肩。“阿、阿宁。”景以承“蹭”站起来,抛了包袱,慌忙调试袖箭,“你们坚持一会儿,我马上好”帘子被拂尘粗暴抖开,电光大作,披散的华发丝丝分明。“今夜谁都别想好!”血符“神算吗。你算算,我叫什么?”……“欸痛痛痛痛——”黄纸散落满地,白发男人被迫脸贴木桌,双臂被以宁禁锢身后。“不敢了、不敢了,好汉饶命!”宁展俯视白发,稍抬下巴。以宁先松了手,后迅速将人按得席地而坐。“你——”白发男人恨恨仰头,对上以宁的冷眼立刻虚了声:“年轻人,一点儿都不懂尊敬长辈”听他十分刻意的官话,宁佳与忍俊不禁,笑道:“长辈?您贵庚啊?”男人索性不反抗了,随手捋齐长发,盘腿道:“嗯得有,一百二十多岁了。”“一百多岁?”景以承仔细端详男人的容貌,“如此长寿,非步溪人莫属罢。”“欸,对喽。本道观你耳圆眼亮、开朗大方,虽遭遇坎坷,”白发男人与景以承相视,掐指估算,“终究是个富贵命!若能改改平素慌手慌脚的毛病,小伙子前途无量啊。”景以承一改疑容,乐道:“真的?那道长再给我瞧瞧姻缘!”白发男人正当接过景以承递来的手查看,冷不丁冒出的剑鞘打得他即刻缩手。以宁重新抱剑,道:“他是骗子。”“对!”柳贰肯定,“坏人、骗子、臭道士!”“啊?”景以承迷茫道,“您一百多岁了,做点儿什么不好?净干损阴德的事。”“你这年轻人,心太躁。不能因为方才的符没对你们奏效,”白发男子不紧不慢收捡周围的符纸,“就胡言污蔑本道。”“道长。”宁佳与赫然俯身,指尖点住他着手那张符,“其实你未及冠,也不是步溪人罢?”白发男人使劲回拽的手一颤,转头便去拾旁的纸,道:“小姑娘,见过我这模样还未及冠的吗。”“那你见过。”宁佳与咬破指腹,在自己点过的纸上疾速涂写,进而猛将符贴至男人额前。“阴曹地府吗。”宁展深感凶险,不禁朝宁佳与迈步,却看白发男人俨如中咒。其四肢、五官皆因血符无法活动,整个身子直挺挺砸在黄纸堆,双眸竟依然透着愈演愈烈的恐惧。几人无不结舌惊骇,唯有柳贰抚掌道:“哇!老祖宗!”宁佳与捏紧伤口,把帕子反了一面,潦草包扎。“多谢二公子夸赞。”以宁瞄了眼宁展,没得着示意,于是自行伸手去探白发男人的鼻息和颈脉。“不是,小与姑娘”景以承道,“你这是何种神通啊?不会给人弄、弄没了罢”“活着。”以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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