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与其去找个虚无缥缈的人,不如让金九拿到寻金术来得实际。真是薄情寡义的帝君啊……金九想是这么想,但并未说出来。在办此事的人心里皆有数,想找个十几年前就死去的人,谈何容易?走出金工房,被凉风一吹,金九忽觉得哪不对劲。她喊人来继续清扫金粉,直到走到紧闭的屋门前,灵光一闪。不对。太不对了。看似在找赵朔玉,且不说这人十几年前就葬身崖下,又无权势利益牵扯,过了这么久,总不至于是突然想他。金九慢慢推开门,皱眉沉思。难道真如宁野所说,找到赵朔玉是假,找玉玺是真?如果是这样,赵见知的行为完全有了合理解释。金九脊背慢慢爬上丝凉意,她心神恍惚去看屋内榻上的宋十玉。换上藕色衾被的床榻上却是空空荡荡。他不知去了哪。金铺不大,前后加起来不过六个院子,却愣是让人找了好半天。找到宋金铺不大,前后加起来不过六个院子,却愣是让人找了好半天。找到宋十玉时,他走得并不远,就在后院池塘边。那有棵香樟树,琢坏的玉石堆积在树底,年深日久成了座山,掩住宋十玉的身形。若不是他在吞药,发出轻微咳嗽声,众人还找不着他。金九匆匆赶到,望见那一截露出的灰米白衣袖总算放下心来,暗道难怪寻不着,这人穿的衣服颜色都快与山石融合了。她挥退丫鬟,放轻脚步走过去。鞋底踏过草地的动静如落锅慢煎,由远及近。池塘内的锦鲤本是张着嘴等岸上人喂口吃食,等了好半天不见动静,甩动艳红尾巴离开,去折磨角落里摊着四肢晒太阳的乌龟。宋十玉看着那只乌龟,将手中红枣蜜饯撕开几块丢进池中。锦鲤见有吃的,急急忙忙游过来争抢。那只遭殃的乌龟总算从鱼嘴下挣脱,往高处慢慢悠悠爬去。金九看了眼他的举动,觉着这人真有意思,自己都自顾不暇还有空去给乌龟解围。她低头去看他的装束,单薄衣着被帷帽上的纱幔笼罩,多少是能遮点风。约莫是想出来散心,长发未束,鞋也是只穿着素色绸布木屐。虽是春末,温度转暖。他又是起风疹又是伴随心疾复发,多少是要注意些的。金九想了想,让丫鬟回去拿件薄氅衣。宋十玉知道她来了,却没有心情见她。胸口很难受,脸又痒又疼。她到这,他还要防着她忽然掀自己帷帽看到自己这张起红疹的脸,哪怕她嘴上说不介意,风月场所呆惯的他怎么可能当真。当初她看中的就是自己容貌,宋十玉心里一直很清楚。若不是那场花街游行,她不会来金玉楼,二人不会相识,更不会发生后来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将二人捆绑地愈来愈深。他数次想斩断这段孽缘,数次狠不下心。她未曾禁锢他的身体,可这颗心,却已经被牢牢锁在她手中。宋十玉放下烟斗,将吸进口中的药烟吞咽下去。早知道,当初就不指她了……随便指个谁,他都不会沦落到如今身不由己的地步。爱欲煎人寿。宋十玉有预感,自己迟早有一日会死在她手上。不是干脆利落的死法,而是一点一滴,熬猪油般熬出满锅澄亮,盛入瓦罐凝结,却等不到人来取用,于是在日复一日中变质,长满青黑霉斑。等她发现时,必定会毫不犹豫丢弃她曾辛苦熬煮出的油膏。尤其是上官月衍的出现,加剧宋十玉的不安。他知道她们的任务了,更知道赵见知是冲着什么来。思索间,不远处脚步声已停在身边。金九没有说话,摊开折叠齐整的氅衣披在他身上,她很细心地没有揭开帷幔,低眉在他面前系了个活结,又往他手里塞汤婆子,担心他背硌着还拿了个小枕。隔着纱幔,宋十玉看到旁边有两个盒子。一盒蜜饯,一盒鱼食。金九握了握他的手,凉得跟在冰窖里的瓷器似的。她忍住唠叨的冲动,摩挲着他的指骨道:"我叫人找了个巫医,等会他过来给你看看。然后……我就不打扰你了,最多在这坐半个时辰,实在闷得慌就多出去走走,账上的钱都在你手里,想买什么买什么,记我私帐上就行。"说完,她隔着模糊不清的纱幔摸了摸他的发,起身离开。才走出一步,衣摆处传来拉力。她以为是不小心挂树枝上了,正要粗暴扯回来,就看到他那截苍白的腕。金九疑惑看他,他没有转头看来。宋十玉不说留人的话,也不动作,就这么扯着她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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