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丫鬟极有眼色地退下,金九这才走回来重新坐在他旁边。"你想要我陪你?"金九轻声问,挑了颗蜜饯放进他手里。宋十玉想了许久,慢慢靠在她身上。帷帽垂落于他手边,未曾全部摘下,始终与她隔着一层薄纱。他鲜少如此,金九不由稀奇,感觉像在外端着架子的漂亮雄豹终于放下戒心,开始学着依赖她,这手控制不住就想去摸摸他头发。还差一寸距离时,他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你们……是不是都在找赵朔玉?”“……”这又是谁跟他透露了消息?金九警惕,身体迅速发僵。她低头望他,语气不由冷上三分:“谁与你说的?”又来了。又是这样。宋十玉没有动,神色掩埋在暗处,连嗓音亦变得轻飘:“我猜的。”猜的?他怎么猜的?不等金九问出口,他便自顾自说下去:“你刚到这时,就急着翻账本。我原以为你是因为知道店中亏空,想早日找到症结。可后来我发现,你其实并没有这么在乎,反倒更急着找到赵朔玉此人曾买过的遗物。加上……咳,咳咳……”有风吹过,他忍不住咳嗽。苦药气从帷幔下溢出,丝丝缕缕,只是闻到些许,已令人舌根发麻。宋十玉本想离她远些,免得过了病气,只是稍稍侧过身,金九已经抱住他,动作柔缓地替他顺气。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金九的目光却冷了下来。好不容易平复,他接着道:“伙计找的货单,我有问过。他们并不知道你找赵朔玉做什么,只知听从吩咐。又过了段时间,我……找不到你,于是游走于闹市,恰好看到你从镖局出来。那家镖局大当家我知道,年少曾与帝君一起守城,谋位,帝君弑父时她也在。还有许多,要我都与你说吗?”她没有过多防备他,将金铺最大权限给了他,所以才会被他发现如此多破绽。加之那时他在主城中,一下子便猜到她们目的。金九替他顺气的手停住,沿着脊骨缓缓往上,犹如毒蛇蜿蜒爬行,停在他后颈处,她语气中分不出喜怒,低声问:“这件事,你还讲过与谁听?”宋十玉自是觉察到她若有似无的杀意,他早知会如此,这些女官自小在帝君身边生活,能外派出来的,忠心程度毋庸置疑。哪怕他是她喜欢的,在帝君面前,不值一提。心性坚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她们入宫便学会的。宫内还需收敛,宫外锋芒毕露。若帝君吩咐的事与情爱冲突,她们会毫不犹豫断情绝爱。男人没有权势重要,是她们学的第一课。他在她心中,其实无足轻重。宋十玉一直都很清楚。“澹兮是不是给过你,能让我瞬间毙命的办法?”宋十玉依旧靠在她身上,温顺地拂开后脖颈处纱幔,“他应是与你说过,后脖颈凸骨处往下三寸,牵引我全身的蛊母需要重击。你要匕首吗?”话音落下,金九手掌塞进大片冰凉,她低头看清是什么时,心下一沉。是他送进自己手中,能随时夺取他性命的杀器。宋十玉坦坦荡荡,让她握紧匕首对准自己心脏,他的手按在锋利刀刃上,不过片刻,淋下大片血色。金九觉着他今日不对劲。很不对劲。自见过上官月衍开始就很反常,似是恨不得让自己立刻将他就地正法,故意激怒自己,故意说出他的猜测,现在还故意把他自己送上绝路。可是……为什么?金九握紧匕首,死死盯着他问:“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还与谁讲过?”“我说只我一人知,你信吗?”宋十玉凝望她,目光里升起的情绪隔纱笼雾,朦胧似冬日呼出的气息,只存在片刻便消散无形。你信吗?你肯信吗?身为女官,本性多疑。她会怎么做?金九盯了宋十玉半晌,扔下他往前院走去。帷幔被碰倒,咕噜噜滚进池水,如同漂浮的白山,顷刻间被池水吞没。宋十玉下意识以袖掩面,又想到她已经不管自己,还遮什么遮呢?已经冒犯到她的任务,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再留下自己了吧?有些事,他也不想让人觉察,若是落到上官月衍手中,那他数十年的隐瞒将功亏一篑。他放下袖子,看了看池子里的锦鲤仍是不死心地想去寻乌龟,干脆将鱼食盒扔进水里。“噗通”。溅起大片水花。脚步一路从后院走到前院,又从二层账房先生处走到库房。这还是金九头回亲自出面看铺子的经营状况。晋升为掌柜的青环陪在她身边,低声交代宋十玉接管期间的一系列举措,包括赏罚制度、退居法,还有她曾经提过的合同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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