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盯着他,却缓缓放下了双手。自雨夜过后,赵朔玉依旧三不五时过来。有时点迷香,有时不点,睡到……自雨夜过后,赵朔玉依旧三不五时过来。有时点迷香,有时不点,睡到鸡鸣时分才离去。金九越来越难以割舍下他,本想让他安然在沧衡城度日……可枕头风吹呀吹,他在自己耳边吹地终于动摇开来。但……澹兮那边该如何是好?吏部那边通过述职后,金九差不多该启程出发回家修养了。她给赵朔玉做的金镯放在木匣里,送又送不出去。私相授受……脊杖五十……若一方决意全部承担,一百杖,这跟腰斩有什么区别……上官月衍接过公文,看金九心不在焉的模样,用力戳了戳她。别以为要养病就可以如此懈怠,在中殿,无数双眼睛盯着,稍有差池都会被揪出来痛批一顿。金九只能打起精神,静静等着帝君下朝过来。也不知道帝君找自己什么事,这种惴惴不安的感觉最难熬。等到日上三竿,外边薄阳洒入,在地上投下金箔似的光,屋外总算有了些许动静。只是不止帝君一个,还有御史的声音,仔细去听,似乎还有四五个人。"你做好心理准备。"上官月衍小声提醒金九。金九嘟囔道:"准备什么?我又没做错事……"上官月衍无言看她,再次道:"城内有人认出赵朔玉曾经是金玉楼唱曲的宋十玉了!"说话声虽小,却如惊雷般乍响。金九第一反应便是是谁认出来的?赵朔玉在她身边那会除了身形,面容和声音都经过乔装打扮,怎么会被人认出?!金九想到这,已觉出不好。怕是御史那审了个和她以前一样常去烟花之地的官员了,不然怎会让这件事被翻出来。还是……不等她想到另外一个可能,外头脚步已踩入门槛。"帝君!帝君!你可要听老臣一言!忠言逆耳利于行!帝君!""拦着。"帝君满脸不耐,命黑甲卫挡在门前。她走进,身后宫女立时关门,从侧边甬道退下。殿内两排绯红官服的女官默默低头,闭口不言,权当作听不到。静默了会,帝君才坐下处理公事,询问她们这批寻使近日情况。寻使相当于能行出千里外的耳目,短则半月一年,长则三年五年,长年累月游荡在外,搜集到的信息再飞鸽传书回城,由总寻使辨别真假,多方汇总后再呈交于帝君案上。金九如今坐的位置相当于总寻使,但现在她要休养回家,做这些事的自然而然还是落回上官月衍身上。等到处理完这些事情,已是一个时辰后。本以为今日是个好天气,谁料刚刚过午时外面暴雨互至。述职完的女官早已退下,殿内只剩金九和上官月衍。果不其然,帝君留下她们是为了问赵朔玉发现身份前的事。上官月衍虽大致了解,但不如金九知道的多,只能站在一旁听她娓娓道来二人认识的过程,中间省去千般缱绻万般旖旎,仍是能听出些端倪。"你退下。""是。"两句话后,殿里只剩二人。金九脑袋垂得更低了。眼角余光看到红色官服远去,一片暖黄衣角走过来又走过去。终于……"你不是有夫郎吗?听手底下人说起你们感情还不错,他经常来找你,你怎么就跟……"金九嘟囔:"也不怎好……""所以那混账闹到大理寺又把自己曾身处勾栏的事捅出去,就为了降低身份和你配上?"绣着龙纹的衣角靠近亮处时是桂花般的黄,沉入暗处时又变成了赤金色。走动间,绣线熠熠生辉。金九听到赵朔玉把他在勾栏唱过曲的事捅出去时,身体僵住。心念电转,她不由攥紧衣袖。与澹兮的婚事她在想办法让他主动退了。再任由赵朔玉这么胡闹下去,他还会做出多少事?事到如今,她搏上一搏,探探口风又如何?她深呼吸一口气,直直朝帝君跪下,行了个规规矩矩的伏礼。她腹中打稿,推翻再重写,仍觉自己脖子上的脑袋摇摇欲坠:"臣金怀瑜,幸得朔玉公子垂青,臣亦仰慕公子许久,愿……愿,求他一人,只他一人,白头同行。婚约臣会想办法退掉,不会让他受委屈。望帝君能恩准。"殿内顿时鸦雀无声。隐隐雷声轰鸣,似锯树般拉出沉闷长调,直至树折倒下,发出乍响。大雨滂沱,倾倒而下,密集地快淹上脖颈。衣角停在她面前,久久未动。良久,比雷声还要响亮的声音从头顶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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