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少棠。《尸鉴》第七卷记载,白毛僵最畏何物?”清冷的嗓音突然点名。司少棠捏着毛笔的手一抖。她昨日才被领进藏书阁,连典籍分类都没认全。年予竹又问:“那赤瞳血尸的命门在何处?”“不…不知。”暮鼓响起时,众弟子散去。学堂内只剩烛火摇曳。司少棠伏在案前,指尖划过《尸鉴》上晦涩的古篆,忽然察觉身后有雪松香淡淡萦绕。“白毛僵畏朱砂,赤瞳尸惧桃木。”年予竹的声音自背后落下,比平素授课时近了三分。她虚指着书页,广袖却堪堪擦过司少棠的肩膀。司少棠突然僵直了背脊。年予竹的指尖正悬在她发尾三寸处,春风从窗隙钻入,将她的青丝一缕缕抛向那白玉般的掌心。发梢每一次轻扫,都像羽毛挠在谁的心尖上。“师、师姐……我记住了。”司少棠的笔尖在宣纸上洇开墨团。她紧张地不敢回头,年予竹一向以严厉不近人情著称。“日后有不懂的,可以随时来请教我。”年予竹指尖碾过司少棠的发带,轻轻往下拉扯,绸缎滑落的细微声响中,司少棠的乌发如瀑倾泻,有几缕甚至拂过年予竹执卷的腕骨。她僵在原地不敢回头,自然看不见身后人眼底浮动的暗涌。“少棠,怎么还不回丹霞峰?非要我来接你回去?”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司少棠浑身一震,抬眼看去,正是她才拜的师尊墨明尘。司少棠收拾书本快速起身:“师尊,你来接我了?”声音中尽显少女的愉悦之情。墨明尘一袭红衣笑着从门口走到她的身边,帮她收好桌上的书,对一旁的年予竹视若无睹,声音慵懒道:“没错,这么晚都没回家,我怕你找不到回去的路。”拉着司少棠的手起身后,墨明尘已不着痕迹地将司少棠护在身后。又弯下腰从年予竹的手中抽出那根月白色绸缎发带:“年师侄,物归原主。”司少棠有些茫然地看了看两人,还是恭恭敬敬地向年予竹行礼:“多谢大师姐指点,弟子告退。”她发丝散落肩头,在暮色中泛着柔光,衬得颈侧那颗朱砂痣愈发鲜艳。年予竹微微点头,眼中的情绪晦涩不明。渐渐远去的对话声随风飘来。“今日可还适应?若有人为难你…”墨明尘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司少棠轻笑:“师尊多虑了,同门都待我很好,大师姐教得很仔细……”后面的话再听不分明,而司少棠也没过多久,便因丹霞峰炼丹缺人为由,再也没来过学堂。直到又过了两年,年予竹一次除山妖时,在山门处遇到了姗姗来迟的司少棠。彼时的司少棠眉头紧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和姚英对于这突然出现的人都感觉十分意外,因为原本应是一位医修一道除妖的。“大师姐,梁师姐来不了了,这次我陪你们去可以吗?”司少棠小心谨慎地看了一眼姚英,对年予竹道。年予竹自然无所谓,就算是没有医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姚英却似乎十分抵触司少棠:“你又不是医修凑什么热闹,快回去吧,别在这里给我们瞎捣乱。”司少棠被姚英的吼叫声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撞进身后一处臂弯,抬头看去,年予竹少见的露出一抹微笑:“可以,随我们出发吧。”姚英还待再说,被年予竹冷漠的视线驳了回去。山妖狡猾非常,众人在这片苍莽山林中已守候七日有余。起初还循着妖气布下天罗地网,又遣了几名外门弟子假作迷路樵夫。可那妖物竟似能嗅出仙门气息,每每只在三里外徘徊,任凭诱饵如何示弱也不肯近前。直到第七日破晓时分,连最沉稳的顾宁薇也失了耐心。晨露浸透了弟子们的袍角,几个年纪小的已经冻得嘴唇发青。姚英一脚踢开脚边结霜的落叶:“这般守株待兔,倒不如直接杀进老巢!”又过了数十日,众人抵达密林深处。“大师姐!”顾宁薇突然扯了扯她袖子,“东南方有妖气!”众人精神一振,年予竹却望着密林深处蹙眉。浓雾吞没林间小径的瞬间,山妖终于现出真身,竟是株修炼千年的食人古藤。碗口粗的藤蔓破土而出,带起漫天腥臭的腐叶。姚英的剑气刚斩断一根,立刻有三根更粗的藤条缠上她脚踝。“结北斗阵!”年予竹的喝令在混乱中格外清晰。可这些养尊处优的渡仙门弟子何曾见过这等阵仗?顾宁薇的剑还没出鞘就被藤蔓卷走,平日里最聒噪的几个男弟子此刻面如土色。年予竹的流云剑舞成一片雪光,听见背后破空声,她反手格挡,却见司少棠正被藤蔓拖向沼泽。身体比思绪更快,剑锋偏转三寸,本该护住心口的剑气硬生生劈向沼泽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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