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撑起身子望了眼窗户,只见树影交错,随风摇曳。难不成会有什么亡魂作祟?他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重新躺了回去,却只是望着天花板发呆,睡意全无。原以为早已忘记,却发现一切都历历在目。搬家的第一天,也是他和叶柏青成为邻居的第一天,门对门的邻居。刚搬家的那几天忙得很,没时间让他去交新朋友,再次见到叶柏青是在周一的早上——他得去新学校报道了。他正好和叶柏青同校,只不过对方上四年级,他刚读一年级,还是个攥着妈妈的手死活不愿进校门的小朋友。“哎呀,看那是谁!”关键时刻,救星出场了,他顺着妈妈手指的方向,看见了心心念念的邻居哥哥。“阿姨早上好。”他笑着打招呼,又看向扭扭捏捏躲在妈妈裙子后边的小孩,“小年,早上好。”“小年,哥哥跟你打招呼呢!”妈妈说着把他从身后拎上前来,他又挪着小碎步躲了回去,她接着劝道,“你认识的呀,邻居家的柏青哥哥,他和你一起上学,怕什么呀?”叶柏青一向是个乖巧又懂事的小孩,立马就伸出手来,“小年别怕,哥哥陪你一起。”就这样,他一手牵着妈妈,一手拉着哥哥,走进了新学校。后来的每一天早上,叶柏青都会在家门口等着松年,和他一起去上学,一起放学。他不敢闭眼,仿佛一闭上眼就能看见青哥微笑着看向他,伸手牵住他,温声说,“小年,我们走吧。”不愿去想,不想去念,却剪不断疯狂蔓延的情绪,不知不觉红了双眼,湿了鬓角。后半夜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了,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按说也该睡足了,可程松年仍觉得头昏脑胀,像是熬了个通宵。用冷水洗了把脸后,他才感觉清醒了一些。下楼时,他看见文俊正在药柜里翻找着什么,完全没注意他的出现,以至于他出声打招呼时,对方吓了一跳,把后脑勺给磕着了。文俊揉着脑袋,探出头来,“松年,你醒了啊。”好在对方完全没在意,松年便接着问:“文俊哥这是在找什么呢?”文俊从药柜里头摸出刚刚找到的药膏来,是一支烫伤膏,“我那二哥脑壳有包,非要去捡掉进火盆里的钞票,结果被火炭烫出个大泡,疼得嗷嗷叫呢。”文俊说着撑着药柜翻身跳了出来,“你起得正是时候,马上就要吃中饭了,走。”“还是去昨天那儿吃席吗?”松年跟上对方的步子。“是啊,这几天都在那边吃。咋了,吃不习惯吗?”“没有,”松年犹豫了一下,“就是,有点尴尬……”文俊有所领悟,伸手揽住松年的肩膀,笑道:“没事,今天咱们年轻人坐一桌,不会尴尬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松年凑过去小声问,“我是说,咱们这儿写情写多少比较合适?”这几天都在那儿吃席,不写人情说不过去。“啊,这个……”文俊愣了一下,摆手道,“用不着,没人承这个人情。”见松年不明所以,他思索着解释说:“嗯,怎么说呢,你就当参加一场追悼会吧,没有人情负担。”确如文俊所说,中午吃饭时他们这一桌坐的都是年轻人,文英挨个介绍了一圈,松年勉强记了个大概。挨着文英坐的是她的小妹文婷,刚上高中,瞧着活泼又机灵,像只小麻雀似的。文英介绍人时,小妹便加以补充说明,唯独在提及柏二哥时,文婷识趣地闭了嘴。毕竟柏二哥看起来就是“惹不起还躲不起”的类型……翘着二郎腿斜靠在椅子上,一副吊儿郎当的街溜子模样,惹上了就贼难缠的那种。程松年礼貌性地喊了句“二哥好”,对方抬了下眼皮“嗯”了一声以示回应,继续处理手背上的烫伤。大家又寒暄了几句后才开始动筷。程松年依然没什么胃口,但架不住文英和她小妹文婷左右开弓,劝吃又劝喝,愣是吃了满满两碗饭喝了三碗排骨汤,撑得不能再撑了,他才忍不住开口:“真吃不下了,饱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坐在二伯母那一桌,至少对方不会“热情”到这种地步。“松年,你会打麻将不?”饭吃得差不多了,大家讨论着等会儿去做什么。“不太会。”事实上,是完全不懂。“没事儿,打麻将很简单的,等会儿我教你——”“对了。”文婷插嘴道,“老宅楼上有台麻将机哦。”“一张麻将桌不够用。”柏二哥推开凳子,站起身来,对文俊说,“主屋是招待客人的地方,咱们几个就不和你们抢了。”说罢,他扫了程松年一眼,扭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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