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笑非笑的表情带着几分嘲弄,显然不是友好的意味,可程松年也想不到自己哪儿“得罪”了他,分明互不相识。看着其他人跟着柏二哥陆续离开,文婷狠狠地瞪了一眼柏二哥的座位,“阴阳怪气,莫名其妙。”“走吧。”文俊笑道,“咱们正好四个,凑一圈。”昨天来时,程松年神思恍惚,根本没注意柏家老宅的构造布置,这会儿进门仔细一瞧,这老宅建得非常气派,雕梁画栋,曲折回廊连通前庭后院,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前院并不大,却十分雅致,正中置一缸睡莲,莲叶下依稀可见几尾红鲤,浮空而游。旁侧一树海棠开得正盛,落英缤纷点缀着青石地板。四周摆放着错落有致的盆栽,大部分是多肉,不过兴许是山里气候太过潮湿,好几盆多肉已经烂掉了,散发着细若游丝的腐败气息。穿过前院便是堂屋,通常是会客招待的地方,现在则是叶柏青的灵堂。程松年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目光无处安放,落在了架着黑色棺木的板凳下——底下搁了一盏灯,灯火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小声点。”文婷压低声音提醒道,“别把二爷吵醒了,不然又要多听几句唠叨。”堂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位靠在竹椅上打瞌睡的白胡子老伯,正是文婷口中的二爷。回想起来,他昨天来时,这里似乎也没几个人,冷清得很,与喧闹的宴席截然不同。程松年跟在他们后边,轻手轻脚地往里边走。或许是因为堂屋后侧门窗紧闭,屋里不见光,越往里走,程松年越觉得冷飕飕的,仿佛迎着空调口走去了似的,而这空调口便是被铜锁拴住的后门。这种样式的铜锁他只在古装剧里见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发现锁身留了一串红字,跟鬼画符似的,看不懂。程松年脚步一顿,该不会就是什么咒文吧?“松年,快上来啊!”他回过神,才发觉大家都上楼了,就剩他在楼梯口发愣,忙应了一声,“来了。”顺着古旧的木质楼梯往上走,每一步都伴随着嘎吱的响动,程松年生怕稍一用力便踏碎了这陈年的木板,只得又轻又慢地落下步子。他其实有点恐高,偏偏这楼梯不仅狭窄,间距落差也大,甚至没有扶手,和那种竖起的竹制直梯没两样,每走一步都叫他心惊胆战。也就在这时,他的耳后突然响起一阵细碎的叮铃声,类似于铃铛晃动的声响。惊得他立马定住,然而回头看去,身后一片寂然,除了纸糊的雕花木窗,没有别的。大概是文英他们在楼上弄出的动静吧,他这样想着,回身上了楼。在他走后,寂静的后院再次传来清脆的铃声。叮铃叮铃。叮铃叮铃。无人的庭院里,一座八角亭突兀地立在中央,四面垂着红色纱帘,檐角挂着铜色铃铛。晴空朗日下,庭院无风侵扰,檐角的铃铛却轻轻摇晃着。透过红色纱帘,一双了无生气的眼睛定定地望着那扇他短暂停留过的门。「小年,你回来了。」鬼牌“怎么没反应,不会是坏的吧?”刚一走近,程松年便听见了文婷懊恼的说话声。“肯定是坏的,不然怎么会放在这儿。”“噢,松年来了。”文英率先注意到了程松年的到来,略带遗憾地说,“今天没法教你打麻将了,麻将机是坏的。”“没事。”他无所谓地摇摇头,反正他也不太感兴趣。“嗨!”文俊许是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也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副扑克牌,“那斗地主吧,这比打麻将简单多了。”“好主意。”文婷点头赞同,拉着文婷先坐下,招手示意松年也过来坐。“啊……”文婷失望地说,“我不会斗地主。”“斗地主都不会?”文俊惊道,念及文婷还是个高中生,不会斗地主也情有可原,以防万一,他又问了下松年,“你会的吧?”却见松年面露难色,文俊沉默了。“要不……”文婷灵光一闪,一扫阴霾,兴致勃勃地提议,“我们来玩抽鬼牌吧!这个超简单!”她不由分说地从文英手里拿过扑克牌,开始讲解规则,“把这套牌分成四份,我们拿一份,然后顺序抽一张下家的牌,如果抽到的牌和自己本来的牌能够组成对子,就可以打出去,最先把牌打完的就是赢家。”文俊恍然大悟:“不就是抽乌龟嘛,我还以为是啥新鲜玩意儿。”“你听我讲嘛。”文婷嗔怪道,“我还没讲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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