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撑在身后,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往后撤,没能注意到井亭的台阶,一个不慎倒头摔了一大跤。就在这一瞬,血水竟突然如火山爆发一般从井口喷薄而出,刹那间涌向整座庭院。他大脑顿时宕机,浑身陷入瘫痪,完全无法动弹。眼见滔天血海袭来,他闪避无望,认命地闭上了双眼。原以为会被血海淹没,溺死其中,却只感受到红纱拂面,他怔然睁眼,看见一双血迹横陈的手扒住了井沿。要爬出来了。有什么东西即将从井底爬上来。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他只想拔腿快逃,可是身体怎么也动不了,只是无助地颤抖着。下一瞬,祂冒出脑袋,探出了身子——不该是从井底爬上来的,而是从血池里爬出来的,浑身被血浸透。完了完了完了……程松年害怕地闭紧双眼,祈祷这一切只是梦境,赶紧让他醒过来。可他没能醒过来,他清楚地听见了几步之遥外关节扭转的弹响声,一声接一声,咔咔作响,像是在活动筋骨,又像在……重塑断骨,拼接自己原本的模样。很快,这声音戛然而止,这一刹那的寂静令程松年毛骨悚然,惊惧地张开了眼。井口仍在不断渗血,血液寸寸往外蔓延,祂正踏着鲜血一步一步向他走来。他惊恐地闭眼,撇过头,生怕与祂对视一眼。忽然间,只觉身子一轻,他被某种未知的力量提了起来,被迫站在祂的跟前,与祂相对而立。虽不得动弹,他的脑子却在疯狂运转,推算着自己的死法,或许被丢入井里溺死,又或许是被掐死……然后,祂的手落在了他的脸上,又凉又湿,被搅动的空气将熟悉的花香送了过来。他呼吸一滞,连带着心跳都停了一瞬。来不及抬眸去看,只觉眼皮一凉,似乎是……「小年,真乖。」一个温柔的吻。告别程松年胆战心惊地睁开眼,却看见漫天飞花凭风而舞,粉白的海棠花瓣乘着风落在了他的身上,视线顺着飞花掠过的轨迹落在了庭院里的海棠树上。不对,这棵海棠不是在前庭吗?程松年立马直起身来,这才发觉自己现在竟坐在灵堂的躺椅上,而摆在椅子边的棺木已不见了踪影,显然他没赶上出殡,可他又怎么会躺在这儿睡着了呢,他分明去了后院……见到了那个,东西?微凉的柔软触感仿佛还停留在他的眼睛上。祂,是青哥吗?不,不会吧,怎么会呢……青哥怎么会变成那样呢……不会的,不是的。是梦,对,都是梦。“?&……&&?……”不容他细想,堂后絮絮叨叨的说话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这声音听着耳熟,似乎是一位年迈的老人,程松年一下子记起来青哥的外婆,忙不迭循着声音往里走,果然看见老人家佝偻的背影。她面对那扇上了锁的后门站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再仔细听听的话,她说的似乎是: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听得他头皮发麻,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上次遇到这种情况他差点被掐死,这次他可不敢再轻举妄动,赶紧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给文英发信息。余光瞥见紧锁的门窗,正在打字的手突然顿住——窗户是锁着的,上面的黄符是完好的,说明他没有翻过窗到后院去。刚才发生的一切果真是做梦么?还是说,其实他现在也还在梦里?然而,手机的震动声把他拉回了现实,是室友发来了信息:你什么时候回学校?这几天恍恍惚惚的,他差点忘了,五一小长假就要结束了,他得回学校了。程松年正要回复,就听见外头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他偏头一望,看见神色紧张的柏家大伯急急忙忙地冲进了灵堂,直奔向他。他惊疑不知作何应对,却发觉对方并不是冲着他来着,而是直接略过了他去检查门窗。柏大伯一把拉开外婆,瞧见完好无损的铜锁,他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又忙不迭检查了其他的锁闩封条。程松年没有开口询问的机会,因为柏家人紧跟着大伯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一群人围着后门,彻底把他挤出圈,他竖起耳朵仔细听才听见了他们低声的议论。“没出问题吧?”“封印都是完好的,没出什么问题,应该不会有事。”“可棺材落地始终不是什么好征兆,要不还是请道长来看看吧?”话听了一半,突然有一只手搭在了程松年肩上,把他吓了一跳,扭头看原来是文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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