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洛加瞪着埃里克,怒气冲冲地说,“是我帮你去和警署、医院、报社、使团打点关系,你才能把她悄无声息的带回来——我到现在还在帮你和拿破仑四世那边斡旋,他要见她,菲利普伯爵也要见她,你不会不知道吧?”他说完,一转头便看到埃里克面具下的红肿的眼睛,想要继续骂他的话被噎了回去。埃里克也冷静下来,“抱歉,刚才有些冲动。”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道:“你还能坚持多久?”“我对外说她被她国家的使团带走了,目前正在疗养。”达洛加说:“最多一个月,你必须让她重新出现在公众面前,不然她就要被当做失踪对象了!”埃里克点点头,声音有些疲惫:“谢谢你,达洛加。”他真诚的说,“一直以来都很感谢你,我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帮助。”达洛加叹了口气,“她在睡梦里还在喊你的名字,我相信她对你有感情,你要好好照看她,需要什么就和我联系,日用品、药物、食物……我都可以帮你带过来,但请你支付我双倍的价钱。”埃里克点点头,“可以,三倍价格支付你,我的采购员。”耳边的声音断断续续,名字叫做达洛加的男人没一会儿就离开了。埃里克握着安芷汀小小的手掌,指尖轻轻梳理着安芷汀散落在枕上的黑色长发……那些黑色发丝曾如波光般灵动,却在舞台上蔓延开血色——他都现在不敢去回想那副画面,那副让他心跳无限趋近于暂停的心碎画面。埃里克坐在床沿,用袖口擦拭安芷汀的婚戒——那枚本该套在她无名指上的金戒指,此刻安静地躺在他掌心,内圈刻着的“ann”在煤油灯的光亮下泛起涟漪般的波光。埃里克忽然僵住,发现她的指尖正微微蜷缩,像是要抓住什么消逝的东西。“安安,请您醒过来戴上它吧,请您醒来看看埃里克吧。”他摘下面具,将她的手放在他的脸上,他低头吻着安芷汀额角的疤痕,喉结滚动着吞下哽咽。“您该吃药了,我去拿药,我很快就回来。”……埃里克盯着铜制药盒的雕花把手,他花了大价钱,几乎买断了整个圣路易斯医院的提纯的“鸦片酊”,也就是“马菲斯”或“吗啡”——1875年的巴黎医学界正对吗啡顶礼膜拜,这种从鸦片中提炼的白色止痛粉末被称作“上帝赐予苦难的止痛圣餐”,可他想到安芷汀头上的绷带,总觉得这药盒子里面装着的不是止痛圣餐而是撒旦的契约。鸦片是什么东西,他不可能不懂,即便吗啡只是从鸦片中少量提取的分离物,他也不敢对她轻易使用。他曾去咨询过许多位医生,他们给出的建议无一例外都是让他使用吗啡——在这些医生看来,吗啡不仅仅是止痛剂,还有令人清醒和放松、镇定的作用,能够能提高专注力和记忆力,能够治疗消化不良、失眠、偏头痛、狂躁症……好像就没有它治不了的病——医生们对它信誓旦旦,只要用上这种万能神药,管她是昏迷十天还是二十天的人,就算将死的人都能活蹦乱跳。埃里克最后实在听不下去那些医生说的话了,就算他不懂医学,也知道这个世界从来就没什么万能神药……但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最后还是将这些吗啡,也就是鸦片酊买了回来。“要试试看吗?或许她真的能苏醒。”他喃喃着,动作僵硬钝涩,他闭上眼睛,陷入沉默的遐思之中。他在波斯王宫的时候,就见识到鸦片的厉害之处了,骨头再硬的人,吸食了它,最后也会沦为一条摇首乞怜的狗,每天渴望着主人施舍一点点粉末——他见过那些贵族把鸦片用在囚犯身上用以刑讯逼供,或是用在女人的身上,那些女人们上瘾了之后,便只能供那群人乖乖玩弄,心理上和生理上臣服于他们,再也离不开他们了。女人,玩弄,臣服,离不开……埃里克的思绪顿了一下。他手背上的青筋绷着,愤怒的把药盒扣上,他更想愤怒扇自己几个巴掌——他真是个嘴脸丑恶、内心肮脏的人,他的那种一闪即逝的想法都是在侮辱他对她的爱,和她对他的信任。他轻轻笑了起来,自嘲地叹道:“难怪你没人爱,原来你不仅脸丑陋,心里也很丑陋。”他这种人……真的配拥有安安的爱吗?埃里克叹了口气,把药盒放到了一个他不想看见,也不会去摸索的地方,他准备找个时间销毁这些鸦片酊。“埃里克……”突然,一阵极其轻微的,细碎的呼唤传入他的耳海,他的身体瞬间绷紧,又渐渐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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