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感觉很不妙。趁着还没发生什么,先下手为强。夙夕收回视线,摘下藤蔓上的一片枯叶捏在手心,斜斜瞥向一旁。“看来,你们没用了,既然没用,就去死吧。”森寒的话仿佛从地狱传来,如湿红蛇信紧贴后颈,话落,夙夕攥紧手,像捏碎蚂蚁那般,捏碎手心的枯叶。枯叶碎,魔藤动。巨大的藤蔓极速紧缩,如同四面八方的铁墙同时挤压,势必要将困在其中的人碾压成泥。从四肢百骸中溢出鲜血,铺天盖地的疼痛和窒息传来感觉快要死了。真不知道旁边那人是怎么还有力气疯狂挣动,甚至用嘴撕咬的。苏溪想笑,但没有力气,模糊的视线最后飘向地面,那里,一道白影伫立在暴风一样的魔藤中心,似乎还在愣神。啧。到底发生了什么?再不动手,她就真的要死了。真的要死了哦,师姐你不会没招了吧,师姐不应该啊清楚地感受着身体渐渐失温,身旁已经被裹成球却还在疯狂扑腾的藤蔓也渐渐消停。点点冰凉落在脸上,飘过睫毛,秋时颤巍巍掀动眼皮,天空中有纯白散落,落到眼前才发觉是晶莹的雪花。下雪了。秋时这才意识到,原来他刚才已经晕过去一阵了。绞在藤蔓中的身体打了个寒战,一是因为魔都严寒,二则是出于身体失血过多的失温。瞳孔失焦,视线也跟着模糊,再这样下去,会死的。秋时缓慢眨眼,这没什么,不过是死。可这种时候,想到师姐,就觉得好难过。好难过。才刚刚开始啊,还不想离开。舍不得,怎么想都舍不得。从师姐回到苍吾宗开始,细数起来,他们相处的时间才不过一个月。不够,太短了。眼角滑过一抹湿意,模糊的视野内那抹白影那么渺小、遥远。脱力的双手静悄悄贴紧藤蔓,在最后一丝视线消失前,秋时张唇,无声开口。“师姐……师姐……”活下去,师姐。请你,一定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无人可见之处,紧贴藤蔓的掌心突然张开一个黑洞,藤蔓扭曲一瞬,无数魔气如同潮汐一般涌进那双惨白的手。他可以死,但她要活下去。苏溪若有所感,艰难地掀动眼皮,掀到一半实在没有力气,又缓缓闭上。好痛,骨头都碎了吧。算了,不看也知道,定是秋时那厮又要自爆。就这样吧。她也累了。地面,秋宴微微愣神看着翻动的书页,两百年来,她的一切,被记录在每一页上。看似几秒的愣神,她却仿佛以旁观者的身份重新走了一遍。以旁观者的身份,见证一具行尸走肉的身体,见证,原来她是那样麻木又无情。胸口的刺痛将她唤醒,清灵剑震颤着哀鸣,二百二十三瓣剑纹好似活了过来,如同水波翻涌,透亮。秋宴闭眼,伸手用指尖轻轻摩挲。她脑中也有一把清灵剑,随着她的轻抚,胸口的清灵剑亮光大涨,脑中的清灵剑同样。闭眼,手中剑有形,心中剑有神。在剑身上,秋宴看见一个个早就面目模糊的亲人,只依稀看见身上衣着颜色,看不清脸。但紧接着,剑身的水波纹愈发亮,亮光刺眼,强光中无字天书虚影显现,书页翻动,剑身变得透明。透明的清灵剑融入书页当中,天书也变作透明,数道强烈的金光洒落,秋宴下意识用手遮挡,再回神,那些金光变成一个个虚影……一个个,她那些亲族的虚影。不似梦中血肉模糊,也不似记忆混沌,而是一个个带着笑的,怜爱又悲悯地看着她的,无比清晰的身影。都是她早已失去的人,最亲的人。“阿宴,我们要你活下去。”站在最中间,一个面容清俊的中年男子开口,眉眼温和,声音带着疼惜。秋宴无声张唇。父亲。这是她的父亲,秋矢雨,除了她,这世间恐怕再没人记得男子的姓名。中年男子身旁站了一位妇人,水红色衣衫,眼明如星,清亮璀璨,此时直挺挺看过来,相比气质温和的男子,她整个人透出一股威严、锐利。就像是一把剑。秋宴从记事起就觉得母亲像一把剑,名字也像——君清灵。后来她真的变成了一把剑,日日夜夜陪在自己身边,只是不能说话,没有回应。秋氏一界医者,哪里会铸剑啊。这一切都靠秋宴的母亲,君清灵,一位炼器师。一位普普通通,却又在紧要关头大胆提出“秋氏精血克魔,以身铸剑可破”的炼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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