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给她几百年,或者几十年,甚至几年,辽云或许会多出来这么一个大器晚成的炼器名家。但很可惜,君清灵这一辈子,练出来的名器只有一件。只一件,能叫她名扬天下。但唯独这一件,不能告诉任何人,出自何处,何人。所以现在甚至没有人,知道她的姓名。但即便如此,秋宴也巧妙地让清灵剑名扬天下。清灵,清灵,每一声,何尝不是唤她。“阿宴。”妇人开口,神情郑重,清冽的声音惊得秋宴立刻回神。“我们要你活下去,不是这样活的。”“你明白吗?”你,明白吗?不是要你这样活的。明白吗?秋宴睁大眼,嘴唇颤抖,好似有一双手紧紧掐住脖子,说不出话来,又生怕发出一丁点儿声响,这些幻影便会破碎。呼吸破碎,泪流满面。秋宴先是哭,泪如决堤,又苦苦地弯了嘴角扯出一个笑,终究是笑不下去瘪了嘴哭。汹涌的泪流进嘴里,尝了满嘴的咸。“我,知道了。”不是知道,不是不知道,是知道了。君清灵点头,终于露出一丝笑。“好孩子。”宽大的水红色长袖下钻出来一个女童,约莫十岁大,眉眼神似说话的妇人,挺俏的鼻和温润的下巴则像中年男子。开口,声音亦是孩童的清脆澄澈。“喂,我们在天上看得着急死了。”“算了,我本来就死了。”说到这里被妇人一记眼神警告,女童便讪讪吐吐舌头,收敛些,“呃,我是说,阿宴呐,你可以难过,如果是我一个人留下来,肯定也会难过,但别太难过了,好吗?”“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活吗?”“也不用着急奔着死来,我们一定会团聚的,但是在团聚前,阿宴,你好好地活一活吧。”“我们都看到了,你身边的人,他们也很爱你。但不是为了他们,也不是为了死去的我们,为你自己,好好地活一活,好吗?阿宴。”不是为了任何爱你的人,只是为你自己。为降临在这世间后,每一口呼吸,仅此而已。像树一样,像花一样自由地扎根、生长,像溪水河流一样,天然地流淌,就像种子落在地里,就是要活,人生下来,也该一样。不要想太多,不要背负太多,包袱太重怎么能走得动路呢?阿宴,丢掉包袱,轻轻松松的出发吧。爱也好,恨也好,全都丢掉吧。轻轻松松,随心所欲,走起来,跑起来,笑起来。阿宴。女童抽了抽鼻子,“把你留下来,我们都很抱歉。”“对不起,阿宴。”“好好地活一活吧,反正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但你不要急,慢慢来。”说着,女童红了鼻头,圆亮的大眼闪着水光,周围的虚影也都点头,秋矢雨展开一个泛着泪光的笑。“我们都在。”一定会重聚,但不要着急啊,阿宴。“秋言!姐姐!”秋宴看着逐渐淡化的虚影,意识到这是即将消失。她急忙上前几步,走得太急脚下踉跄,伸出的手穿过虚影,穿过那些泛着泪光的面容。但预料中摔倒在地的疼痛没有袭来,身下,幽蓝长剑闪闪发亮,撑住了她。女童听到呼唤走上前,她站着,和秋宴半跪在地一般高。“不是说了,不要急吗?慢慢来。”“别怕,我们会一直看着你哦。”她说着伸出手,就像小时候那样捏住秋宴的脸,往两边拉。不同的是,两只小小的手穿过秋宴的脸,穿过秋宴的泪,只是一片虚无。秋宴下意识要抓,什么也没抓住,只看到秋言露出一个笑,不管再怎么掩饰,始终透出几分伤感的笑。秋宴声音哽咽,“你们在天上看着我?”虚影消失到一半,女童只剩下上半身,点点头,“是啊。”“天上?”秋氏以身铸剑,留下一魂一魄在剑中,其他消散,连轮回都不得入。哪个天上,不是在剑里吗?女童勾唇,狡黠地眨眨眼,“天书上呀。”话落,所有虚影消失无踪,散落的光点如同星尘高汇,最终汇集到一面书页上。她的亲人一直在天书上看着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秋宴仰头,看着那面挂在苍穹的书页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最后化作一道印记猛地烙印进她的眉心。瞬间,无数场景再次显现。但这一次,画面中不再是以前看过的场景,而是每一世秋宴死去后,整个辽云一步一步走向毁灭的完整场景。而在一众混乱的、一闪而过的画面中,秋宴清晰地捕捉到一声穿越几世的凄厉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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