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太子殿下那双眼睛里,可只看得见她一人。”云黛挑眉,面带欣喜,鹿竹都这样说了,怕是八九不离十。“不过,看施姑娘,似乎并不懂这种事……太子殿下……”鹿竹环顾四周一圈,以防被人偷听,才低声道:“这不是你我该操心的,只管做好自己的差事即可。将姑娘照顾好了,也算我们与她缘分一场。”宫里到处都是主子们的耳目,云黛自然懂鹿竹的意思,随后便默不作声。偏殿卧榻前,沈青砚将装着汤药的白玉勺送到施停月唇边,轻声唤她:“停月……”她似乎听得见,紧锁的眉头动了动。感知到温热的药,她嘴唇微微抿了一口,眼睛却始终没有睁开。“停月,喝了药就会好起来,来……”她意识模糊,无论怎么用力眼皮好像都撑不开,低低的男子声音传入耳中,混沌中她以为是师父。只有师父才会这般哄着她喝药“师父,师父……”,细弱的声音嗫嚅着。沈青砚往前凑了凑,才知她唤的是师父。他知道,从她离开凉城起,对她最好的人就是她的师父冷无酒。“师父,我们回去……回去救……救娘亲和爹爹……”“师父……你武功高强……救……娘亲、爹爹……”她唇边的汤药很难再送入口中,人似乎魇住了,不停的自言自语。他没有强行将她唤醒,只默默在榻前守着。直到鹿竹和云黛回来时,他仍旧保持凛然守护的姿势。鹿竹眼尖,看见塌边几乎没有减少的汤药后,就放下手里的蜜饯盒子,端起药碗,向沈青砚请示:“殿下,奴婢去将药再热一热。”他略微颔首,神情始终严肃。鹿竹和云黛便又一同出去。日光一点点暗下去,夜幕很快席卷宫苑,明黄色楠木八角宫灯逐一亮起,显得本就森严的宫廷更加幽静深邃。感觉沉睡了许久,头还有些疼痛,施停月眼睛还未睁开,只抬起左手按了按额头。皇帝白天说的话仍犹在耳,每一句都似有余音,一下下撞击她的心脏。是那种钻心的疼。“停月,停月……”有个声音在唤她。她费力撑开眼皮,好似有千斤重,她往日从不贪睡,怎么今天昏睡了这么久。眼皮打开的一瞬间,沈青砚清隽的面容出现在眼前,只是比白日憔悴了一些。看得出来他满脸担心,似乎欲言又止。她缓缓开口:“太子殿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鹿竹侯在边上,轻轻答道:“回郡主,已经丑时了。”丑时,她已昏睡了许多时辰,难道太子一直在此守着吗?他那样无上至尊之人,何必要吃这样的苦?“停月,你可觉得好些?”见她醒来,沈青砚关切问道。她将被子拉了拉,只看了沈青砚一眼便虚弱说道:“夜已很深,太子殿下还是回宫安睡吧。”他以为她是心伤过度,还不喜欢有许多人围着,只能顺着她:“你且好生歇息,那我天亮了再来。”他在旁人面前向来以“孤”自称,只有在她面前,才会说“我”。但是对于施停月来说,无论怎样,他始终是天外高悬的明月,是无法触及的存在,管他许多做什么。“多谢殿下关心。”她保持着客气的姿态,她本就是来宫里做客的,没想到竟在此留宿一晚。既然知道了自己想要的实情,天一亮她就该走。沈青砚自然不知道她的心思,还不忘仔细叮嘱鹿竹:“待会重新熬药给郡主服用,不可耽搁。若有事,立刻叫人来东宫禀报。”“是,奴婢遵命。”他这才勉强放心离去。等他走后,她才慢慢从被窝里爬起来,轻轻倚靠在软枕上。她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终于明白了。怪不得师父和伯父都不愿告诉她。他们是害怕她会无法接受,害怕她再一次受到伤害。可是这么多年,爹爹和娘亲的笑脸时时萦绕在眼前,就像从没有离开过,她怎么可能不去弄清真相。凉城,大靖最北边的凉城,爹娘将性命丢在那里,她要去寻回他们的骨灰,让他们入土为安。即使那臭水沟恶臭熏天,她也要将水放完,用那沟底的淤泥砌爹娘的新坟。还有……她暗暗下了决心,去莫侯国杀了莫侯渊,为爹娘报仇。当年大靖皇帝在与莫侯最后一战中,虽击败莫侯,却没能斩杀莫侯渊,只是逼得敌军退出凉城八百里,以祁连城墙为界,永不许再犯。莫侯渊还活着,那她的仇恨就不会消。她成为孤女,全是拜他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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