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祈被她盯得心虚,坐正些许说:“真的,陆方池你认识吧?他小子组的局。”“他不是北城人吧?”据谢时依所知,陆方池老家在哈市,“没回去吗?”云祈噎了一瞬,迅速找补:“他说老家没意思,订机票回来了,就是后天下午的。”谢时依越瞧他越狐疑,直接问:“你确定到时候出来的不会只有我们两个?”云祈薄唇轻轻张动,还想再编,谢时依着重提醒:“你说过最讨厌被人骗。”云祈一肚子胡言乱语被堵了个彻底,干脆承认:“是我想后天喊你出来,行了吧?”两人座的包厢只有电影幕布和间隔分布的微弱指示灯在散发光亮,昏昏黄黄。谢时依越过层层叠叠的朦胧,认真瞧向他无比清晰真实的眉眼,心头莫名软塌一块。他是清楚后天是除夕夜,而她一个人留寝室,才会想方设法让她出来吧?“你,不和家人一起过除夕吗?”谢时依声音有些发紧。云祈不甚在意地回:“他们嫌弃北城这阵子冷得打哆嗦,飞澳洲晒太阳了。”“你怎么没去?”谢时依知道他不怕冷,但也是喜爱热烈阳光的。他上个月还破天荒发朋友圈吐槽过,北城为什么连续不断阴沉了大半个月。云祈回视她,视线灼灼:“你不是要约我吗?”咫尺之遥的对望,谢时依恍若迎面对撞了一泓热烈滚烫,心跳没出息地乱了节奏。手中机器又振动一下,谢时依不用看也猜得到是刘艳发的最终倒计时。她目不转睛望进云祈眼底,见到其中只有小小的自己,左手无措乱抓,触及到云朵般轻软的羊绒围巾。有那么一瞬间,谢时依涌出一腔冲动,好想回复“这次算了”。然而她没来得及翻过手机戳进微信,有条不紊播放的电子大屏倏然罢工,微不足道的指示灯同时熄灭。全场塌陷似地极速坠落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怕黑将她抱了个满怀。这家要价不菲的私人影院是刘艳新榜上的富商的名下财产,刘艳不过妖媚地撒了两声娇,富商便放出权力,任由她今日操作。否则谢时依也不会舍近求远,非要跑来这边看场老电影。室内一应光源在预料之中被掐断,门窗紧闭,泄不进来一丝半毫光线,谢时依却不是想象中的感受。她原本以为做好了万全计划,理应有条不紊,不慌不忙地应对,何曾料想在由亮转暗的刹那,她胸口猛然收紧,首当其冲的情绪是浓烈担忧和惶惶不安。云祈比她预想中的情况还要糟糕。光线被漫无边境的暗色吸干,云祈的状态堪比坐了一场九十度俯冲的过山车,急转直下。嘈杂的电影声响尽数散去,谢时依清晰听见他愈发粗重的呼吸,感觉到靠近他那边的胳膊陡然被一只大手抓住。力道之重,仿若挣扎在生死线上,竭力抓牢最后一丝希望。她抬手想要挪动,听见黑暗中传出一声沙哑的,裹挟明显颤音的祈求:“不,不要走。”谢时依没打算走。她暂且揣好可以作为光源的手机,蹭起身准备靠近他。不知云祈是不是将她的举措解读为了逃离,刻不容缓地跟着站起来,整个人朝她扑来。深沉的暗色如同极致恐怖的黑洞,不遗余力地剥削云祈四肢百骸的气力。向来身强力健的他此刻躯干瘫软,方才触碰到谢时依,整个人就滑跪下去。谢时依愕然一惊,身体跟着他往下坠,试图把人拉起来。云祈却张开双臂,将她抱了个满怀。成年男生的身高体重摆在那里,绝不是娇小个头的谢时依随随便便架得住的。她被他拖拽着跌坐去了地上,切实感受到他在瑟瑟发抖。素来张扬快活,无所畏惧的男生好似成了被狂风骤雨淋湿的小狗,一股脑将毛茸茸的脑袋蹭在她颈侧,无助依偎。谢时依被他严实地禁锢在怀中,双手悬停在半空,心头没来由地拧成了死结,积郁得难受。自从上回在“白天”酒吧,隐约猜出云祈可能怕黑以后,谢时依和刘艳、阿华一块儿筹谋了不少。刘艳常年游走在各色男人之间,对付他们的点子最多,很快帮谢时依想出把云祈骗来影院,中途安排人拉掉电闸这一招。两人独处的私密包厢,假如云祈当真对黑暗存在难以忍受的骇惧,只能将近在眼前的谢时依当做唯一依靠。极致脆弱,极致紧张之下的极速心跳,往往会被错认为心动。总而言之就是人为制造一场吊桥事件,以求催生公认迅速增温感情的吊桥效应。可眼下,谢时依先自乱了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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