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起视线,望入他晦暗莫测,艰涩难懂的眼中。耳畔倏然回荡刘艳愤愤然的说辞。他变了,早已被云海山同化,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再也不复从前爱憎分明,粼粼闪耀的少年意气。谢时依扯开鲜艳红唇,讥诮地笑了下:“死了什么心?晋院长美名在外,采访他的记者不是很多吗,为什么就我不行?”“谢时依,”云祈没再动一下筷子,灼灼逼视她,“你不要装傻。”谢时依一下下扇动又长又卷翘的睫毛,好奇地问:“难不成祁总知道晋院长有什么大问题?”不等云祈开口,她眸光转暗,面色冷沉,语气凉薄尖锐,直击关键:“那你这么些年,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在她的上一段计划中,除去将自己送出宋一的魔爪,还对他觊觎了厚望。谢时依以为获知云海山和晋安雄真面目的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哪怕被云海山限制一段时间自由,他也肯定有法子脱困,随即化为直击云海山要害的狠厉一剑。然而一晃六年过去,谢时依回国看见的是他的祈风科技势如破竹,他和云海山在公开场所同进同出,父慈子孝的视频随便就能在网上搜出七八条。云海山和云耀集团确实是庞然大物,背后又有牵扯不清的利益往来,不知道有多少心虚的掌权者会为他们保驾护航,谢时依知道云祈初入社会,堪比孱弱牛犊,不可能轻而易举将他们歼灭,但总得有阶段性的成果。事实却是完全没有。现下还来威胁她,叫她死了曝光晋安雄的心。谢时依越想越急,越想越火,慌不择言地说:“真不像我以前认识的你。”听此,云祈风平浪静的眸光稍稍摇晃,涟漪微不可查。“你以前认识的我?”他牵动唇瓣,呵地冷嗤,“被你当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那个吗?”他们这一桌地处偏僻,与其他桌都有一定距离,但他们一个作为祈风科技的ceo,一个面生却外形出众,始终汇聚了周边大半的关注。云祈这一声再度压轻了音量,言词间席卷的盛怒与愤懑,只精准无误地刺透了谢时依一个人的耳膜。她脸色一僵,眼底熊熊冲天的怒火被猛地浇灭,慢慢抿起了唇。云祈不再理会她,端上托盘起身走人。谢时依怔愣地坐了好久,垂下视线,重新张动筷子,一口一口吃完领取的几道菜。她回到楼上的新阅,那三个嚼舌根的组员已经坐在了工位。他们的眼神一个比一个飘忽,不敢与她对视。一下午的时间,他们躲躲闪闪,不晓得在电脑上敲什么。后面几天,他们陆续转去了其他组。谢时依瞧着只剩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新来实习生的团队,没有多大感觉,专注忙自己的。晋安雄年纪已到六十,还有两个月退休,爱之家福利院发出通知,将在六月上旬为孩子们举办集体生日会。这大概是晋安雄退休之前最后一次全权主持活动,允许一批媒体入院采访。谢时依以新阅记者的身份递交了申请,当晚就收到了拒绝信。她不算意外,如此无非是想试探。晋安雄多半知道她回国了。这天日落大道,谢时依按时下班,搭乘电梯下到地下车库。远远的,瞅见自己那辆奥迪旁边立着一个男人。他穿着普通,短袖外面罩了一件薄薄开衫,许是防晒用的。他站姿吊儿郎当,没个正形,一见到谢时依就挥起手,咧嘴笑得夸张。但面目轮廓有些僵硬,说不上来的奇怪。是那个第一面在飞机上偶遇,第二面就被谢时依强行换走摩托车的男人。来新阅报道的那天下班,谢时依就找他把车换回来了。此刻他再出现,谢时依不免疑惑。这时,不远处的宾利闪烁两下车灯,很会刷存在感地分走了谢时依一部分注意力。她不用细看车牌也清楚车主是谁,谁又在后面按开了车锁。对于云祈如此凑巧地赶来,谢时依不足为奇。过去几天差不多都是这样。两人自那日在食堂不欢而散后,没再讲过一句话,但云祈总能现身在她途径的地方。早上一出家门,中午在食堂,下班在车库。亦步亦趋,阴魂不散。谢时依没管云祈,径直走向男人,淡声问:“有事?”上回还车时,他说自个儿名字太草率,像阿猫阿狗,叫他小谢就成。小谢倒是关注到了她身后的云祈,诧异地扬起眉梢:“突然想起来我上次帮了你大忙,不该请我吃个饭喝个酒吗?”谢时依:“……”事情都过去好些天了,亏他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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