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燎激灵了下,“你别乱来,我直——”裴仰瞪过去。漾着浅红的凤眸尾稍却没半分威慑力,醉意隐晦混着水光。盛燎呆愣了半晌,“男。”他滚结滚了滚,“裴仰你讲不讲道理,这是我房间……”又开始吵了。想拿胶带粘住他的嘴。裴仰燥热难耐,只觉得周围很香,淡的沉木檀香将他的不适都勾了出来,解了两颗衬衫扣子,工作服的领带往下拽了拽,瓷白脖颈泛着红。领带解了没乱丢,物尽其用地缠住旁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在后脑勺打了个蹩脚的结。终于安静了。他很满意,把人往床下踹,却被翻身按住。上方之人呼吸变重,眼眸发红,沉沉看着他。裴仰皱眉,拿手拨开硌到自己大腿的东西。盛燎倒吸一口冷气,按住他的手,压到头侧,又跻身禁锢住抬脚的腿。昏黄的灯下,他看到一张冷淡精致的脸,听到的是清冽的声线,腕间的触觉却告诉他,这人在发热,发抖。很奇怪。耳朵是烫的。锁骨也是烫的。可是脸是冷的,声音也是冷的。截然不同的反差让他不知道相信哪种。他陷入困顿中,决定相信触觉。没有选择用手指,而是用了更敏感的嘴唇。只是被领带束缚影响发挥。他脑袋轻蹭了下近处颈窝,让系领带的人帮忙解开。后脑勺处被碰了下,领带垂落的瞬间,探索的嘴唇换成舌尖。首先,脸颊是烫的。耳朵也是。他在发抖。肩膀,锁骨——衣服太碍事。他在探究冰山,冰山也在探究他。裴仰:“我可以,徒手,测量,几何体,不借助工具。”盛燎:“?”这个技能有什么用。不过很快就知道了。“靠。”太刺激了,盛燎一口气没上来,“别碰。”一夜。裴仰探究着半径。盛燎头皮发麻:“要碰碰轻点。”他报了个数值,不过盛燎哪遭过这些,一个字都没听到。然后探究圆柱体积,实验一样,根据公式算半径……掌心湿了,摸了摸,是自己出的汗水。他声线平静地报数值:“18,19,193……”盛燎把他手后拉:“你要算到这儿。”裴仰像是最严谨的学生,继续:“20,21,21735……”此时空气还清清白白。慢慢的,热意侵蚀理智。……高岭之花常年穿着衬衫,或者蓝白相间校服,那双凤眼看谁都冷漠,自带距离感。哪里都规整严谨,背也总是挺直的,话语严苛,让人肖想都不敢。如今上衣被揉乱,呼吸也乱了,清冷瞳孔更是失焦状态,蒙着层水光。修长手指总是捉着中性笔,算方程式,指腹被染上墨渍都不知道。如今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在唯一的支撑点留下红痕。他长吸一口气,鼻间克制的声音清冷干冽,只是尾音轻微上扬,沾着颤。“你刚才调的酒,”偏偏耳边的声音还在刺激他,“叫萍水相逢还是郎骑竹马?”……什么品种的狗玩意。裴仰咬牙,不肯发声。他是个寡欲的,禁欲到刻薄死板的地步,偶尔晨起时…也会刻意忽视。如今被抛到陌生荒唐的处境中,完全不知该怎么做,只能虚张声势维护自己颜面,直到莹白耳垂被蹭了下。他懵了两秒,浑身躁意被缓解,无措地抓制眼前的人,僵着骂:“蠢货。”盛燎鼻梁蹭到他脸颊,“这个时候激怒我对你可没有好处。”裴仰:“混账,疯狗。”有人却越被骂越兴奋,浑身血液都烫了起来。裴仰轻微蹙眉,薅近处的杂毛,“不伦不类。”盛燎喘着气笑,“但你很规矩严谨。”他话头一转,请教,“那你说我们现在在做什么?”裴仰高风亮节,不愿跟这种混账沦为一谈,别过脸,给自己洗脑:“探讨难题。”耳边传来闷笑:“是么?那道难题名字是不是叫论撞击速度对男性前列腺——”薄薄的眼皮受不了般抖了下:“我在揍你。”话音刚落,猛地咬唇,拒绝发出难堪的声音。“嗯,你在揍我。”濡触感顺着耳廓划下,“我们裴仰最喜欢揍人了。”“不是探讨难题,也不是打闹,我们是在——”那人在他耳边,嗅着柔软黑发间的清淡气息,教他说那两个字。裴仰长睫抖了下,手往旁边抓,似乎想抓什么东西揍他一顿。“混账。”盛燎:“换个词。”裴仰憋了半天,扭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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