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亭也不恼,举着手道:“你随便挠,你挠坏的,反正总有人赔,”说着,拱了拱叶昀的肩膀,“你说对么,阿清。”叶昀揉揉眉心,疲倦得很,熊孩子与傻猫。卢樟在灶上热的是芋羹,前日叶昀刚买回的小芋头,削皮洗净,切碎后与鲜鸭一起文火慢炖,鸭油浮出水面后,轻轻捞去,然后放入姜块和盐调味。汤汁炖到浓稠后,再加鸭骨熬制的高汤和半勺酒酿,盖上盖子继续炖,直到芋头炖烂融化成羹状,起锅。配上一小碟糯米糖藕。晚间两勺米饭,以芋羹入口,绵软咸香,鸭肉一咬,汁水在口腔中弹开,被芋头的鲜味融化了几分腻,只觉唇齿都软了。再咬上一口凉凉的糯米糖藕,脏腑都被熨得舒坦开了。“卢樟手艺见长啊,这味道……相当不错。”苏溪亭毫不客气地两碗饭下肚,竟还开了金口去夸卢樟。卢樟被夸得不好意思,挠着自己的后脑勺:“哪有,鸭汤和调料都是东家备好的,我只是把它们放进罐子里守着火熬罢了。”“不用这么谦虚,火候不好,味道也出不来,”叶昀放下碗筷,从袖口拿出帕子擦嘴,“日后,我算是可以享福了。”说完,便就在这桌旁,在这摇动的烛火下伸了个懒腰,腰线被拉得细长。苏溪亭坐在他身边,不过就是这么轻轻一瞟,便觉得眼前人比卢樟怀里的猫更像猫,懒散中透着闲适,浑身都洋溢着一种松快的氛围,就这么坐在他身边,苏溪亭突然也心生了一种安定和放松。他肩膀不着痕迹地垮了垮,脊背仿佛是雪山顶上的坚冰融化,透出几分软。身体的疲惫后知后觉地涌上来,心里却轻盈得如同林间雀鸟。他突然就生出了一种冲动,想就这样靠在叶昀身上,或许会更舒服。人刚刚往叶昀那边挪动寸许,叶昀突然起身,耸了耸肩:“行了,今天大家都累了,早点歇息吧,明日恐怕还有得忙。”卢樟赶紧跟着起身,把垂珠递给叶昀,然后手脚麻利地收拾桌面:“东家,明日要去酒坊进酒,早间我就不开门营业了。”叶昀的手在垂珠脖颈后摸着:“好,你看着办。”苏溪亭盯着叶昀的手,暗想,这只手若是在自己后颈上摸摸,不知有多舒服。瞧那傻猫,眼睛都眯起来了。说罢,叶昀便抱着垂珠出了门,回家。路上只有月色,不过一小段距离,叶昀的背影就看不太清了。苏溪亭终于动了,冲着后厨嚷道:“卢樟,你洗完碗记得关门,我回房了。”“好嘞,苏先生。”烧水洗了个澡,换身衣服,苏溪亭一跃上了房顶,心里跟猫挠似的,在房顶走了两个来回,终于按捺不住,飞身往叶昀家去。叶昀家院子里,桂花树上。苏溪亭靠在树干上,手里揪着树叶,感觉鼻尖浮动的都是叶昀身上那股香气,香气凌冽,总有种如梦醒来之感。他抬起手,拇指和食指之间捻了捻,似乎叶昀唇上那小寸皮肤的触感犹在。“啧。”10翌日,卢樟去酒坊进酒,叶昀到食肆的时候,苏溪亭正在笨手笨脚地开门板。长肥了一圈的小黄被一根棉线松松垮垮地缠着鸭掌,在门口的石柱边跟隔壁琼花玩,说是玩,不过就是琼花拿着一块糕点,一点点地撒到地上,小黄就追着吃。苏溪亭抱着门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双上挑的桃花眼湿漉漉一片。瞧见叶昀,就扬手同他打招呼:“早啊,阿清。”叶昀看了他好几眼:“昨晚上做贼去了?”苏溪亭眨眨眼,没接话,心头莫名有些心虚:“啊,那个,卢樟去买酒去了。”“我知道啊,”叶昀跨门而入,手在柜台上抚过一遍,指尖干干净净,“他昨晚就跟我说了,你怎么了?奇奇怪怪。”“没有啊,哪里奇怪。”苏溪亭摸摸鼻尖,把门板放好,回身的时候又打了个哈欠,随即腹中也跟着“咕咕”叫了起来。叶昀古怪地看着他,觉得这厮不太像之前偷偷摸摸跑出去的样子,但又整个人透着股莫名其妙。但他到底没多问,只说:“早上想吃什么?”一提到吃的,苏溪亭精神头就来了:“小馄饨!”于是,一刻钟后,两个人对坐在桌前,一人一碗鸡汁小馄饨。卢樟是跑回来的,一瘸一拐,跑得气喘吁吁,进门就冲叶昀道:“东家,酒坊出事了。”叶昀的半个馄饨还在勺子上,闻言一愣:“出事了?”“是啊,衙门赵捕头已经过去了,我今早到酒坊进酒,吴老板正给我拿酒,就看有一坛酒上围着一圈苍蝇,吴老板还觉得奇怪,打开一看,竟是半坛子血,也不知道放了几天了,都变黑了,”卢樟匆匆走到叶昀身边,“赵捕头说,让我回来通知您和苏先生赶紧去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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