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野伸出小拇指。勾住糖糖的小短手。糖糖认认真真的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扭过头,跟贺楼说:“爸爸,你要当证人哦。”贺楼点头:“好。”糖糖这才放心下来。又开心的跟妈妈说:“妈妈,我今天收了好多礼物,都是同学送的。他们说,我有一个好厉害的妈妈。”贺楼也好久没见到女儿了。可女儿眼里只有妈妈。他心里酸溜溜的。单手拎着书包,腰一弯,另一只手抄起糖糖,将她扛在了肩上:“糖糖就不想爸爸吗?”糖糖:“想呀。”贺楼:“那你怎么只跟妈妈亲。”糖糖:“爸爸平时打电话,妈妈不打。”贺楼:“……”还成他的错了。贺向警六点才放学,跟同学一起往外走,边商量着什么。快到门口时,才看外面站着的三人个。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涌上少年清秀的脸庞,他跟同学说了句“明天再说”,疾步冲了过来:“爸、妈,你们回来了!”糖糖笑的特别甜:“哥。”小警:“哎。”从贺楼手中接过糖糖的手,问他们:“爸、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贺楼:“刚回来。”贺向警:“妹妹每天都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可想你们了。”其实他也想。贺楼抬手揉揉少年的短发:“以后争取多回来看你们。”贺向警重重点头。上了车,往军属大院开去。回来之前,贺楼已经给家里打过电话了。贺家人也看到了新闻报道。知道姜野不在这些日子,是去执行任务了。一家人都放下了心。老太太一个劲儿夸老爷子,当初报纸上刊发通缉令的时候,他就说姜野肯定是执行任务去了。贺爸、贺妈也高兴。让人备了一大桌子好吃的,给姜野庆功。饭桌上,姜野很不好意思:“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对不起,害你们都跟着担心了。”老爷子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老太太问贺楼:“糖糖都这么大了,薇薇是不是也该改个口了?”那意思,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贺爸也说:“你那边到底什么情况?真不用我给你问问?”贺楼:“我最近没顾上,我回去就问。”贺妈说:“赶紧问,实在不行,让你爸亲自去一趟。我这么好的儿媳妇,你别拖着拖着,给我拖成别人儿媳妇了。”贺楼:“……”姜野低头喝水。老太太给她碗里夹了一大块红烧肉:“别总喝水,多吃点肉。看你出去一趟回来,人都瘦了一大圈,这段日子没少吃苦吧?”老太太眼底全是心疼。姜野摇头:“没吃苦,吃的全是肉。”老太太:“你们这些孩子,就知道哄我高兴,你吃没吃肉,我还是能看出来的。”又夹了块排骨,放她碗里:“多吃点儿。”姜野捧起碗:“谢谢奶奶。”一家人都给她夹菜,她都快吃不下了。求助的眼神看向贺楼。贺楼唇角扬了扬。看了眼她堆的满满的饭碗,伸手夹块鱼放在上面:“鱼也来点儿,奶奶说的对,你这出去一趟,人都瘦了。”姜野:“……”他是故意的。她装作不小心,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贺楼不疼不痒。把自己那碗只剩不到三分之一的饭,放到她面前,拿走了她手上堆的满满当当的饭碗:“再瘦也不能一口气补回来,你在家多住几天,慢慢补。”姜野抿唇。糖糖看看了妈妈,再看看爸爸:“我也要妈妈碗里的。”姜野:“……”贺楼把最上面那块鱼挑掉刺,夹给她:“给你,妈妈碗里的。”糖糖吃的津津有味。吃完饭,小警喊糖糖回屋写作业。糖糖赖在姜野身边不肯走。姜野哄了好半天,再三保证不会离开,她才跟着贺向警上楼去了。贺楼陪着贺老爷子下棋。贺爸在旁边观战。贺歆吃说了姜野回来,下了手术也赶了回来。贺妈问她吃饭没,要给她做点儿吃的。她说吃过了。问姜野怎么样,还说看了新闻上的报道,把她吓坏了。瞿宁就在她上班的医院。姜野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贺歆心有余悸:“你是不知道,上次被公安送来的那个女孩,她有多惨。到现在好几个月了,还没醒,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醒了。”她压低了声音:“他们虽然不说,可我看得出来那女孩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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