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矿山公社还是老样子,厂矿单位里能有啥好看的姑娘。即便长得过得去,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土气,竟然还有姑娘留着乌溜溜的大辫子,也不看看现在是啥年代了!也就坐在角落里那姑娘勉强看得过去,她的头发梳得跟别人不一样,一头长发盘在头顶上,很像现在大城市流行的“薇拉”头。不过“薇拉”头前面有两绺流海儿,她没有。孔远文对时髦的东西很关心,瞅着那姑娘气质和经常来商店买东西的那些城里姑娘还不大一样。具体哪不一样,他也说不清楚。孙远文不由又看了她一眼,正好那姑娘也朝他这边看过来,清泠冷的眼睛里一丝扭捏羞怯都没有,看完之后她又转过头和旁边的姑娘聊天去了。就,挺带劲的!孙远文瞅着那女孩旁边还有个空位,走上去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盼娣闻到一阵甜不唆唆的发蜡味,有些愕然地看着那个穿着时髦,烫着“菊花顶”的年轻男人坐在刚才陆赞坐的座位上。这两年管得没那么严,不少年轻工人烫头发,将脑门上的头发烫得又高又蓬松,像朵菊花似的支愣着,连发缝都看不见。社会上管烫这种头发的人叫“无缝青年”。当面没人说什么,后面都不把他们当正经人。刚才他的发型就已经引起了盼娣的注意。这人肯定不是矿山公社的,公社里还真没有这么出位的年轻人。尤其是红星,工会那些大妈管得可严了。孙远文看女孩的目光在自己的头发上停留片刻,心下很是得意,朝她扯了扯嘴角,开始套近乎:“我叫孙远文,是马建国以前的同事,在县百货商店上班。你叫什么?也是红星广播站的?”“我不是……”盼娣正准备跟他说这位子有人,突然肩膀一沉。陆赞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正站在她身后,弯着腰右手搭在她肩膀上,另一只手拍了孙远文一下,笑骂道:“孙远文,你给我走开!”孙远文转过头看到他,挤出一丝笑容,大声道:“陆赞?我说呢!马建国能不请你?!为啥让我走开,这座位写了你名字啊?”陆赞嗤地一声,面无表情地瞪着他:“这座位是没写我名字……不过你非要挤到我老婆旁边干嘛?”他本来想说,这座位没写我名字,这姑娘写了的。一想到自己是入赘,倒底底气不足,硬生生改了口。话音刚落,在座的几个后生轰地笑出声,一个个看好戏的模样:这两人以前就不大对付,这下又杠上了。孙远文闹了个大红脸,腾地站了起来,恨恨道:“你小子可以!有眼光!”说罢,他又在盼娣和陆赞之间扫了几眼,便起身到另一头。陆赞大喇喇坐下来,在桌子底下捏了捏盼娣的手,喉咙滚了滚,咬紧牙关小声道:“平时看你小嘴挺厉害,别的男人占了你老公的座位,你倒是一声不吭……”盼娣扯出自己的手,从面前的盘子里夹了一个鸡腿到他碗里,白了他一眼,小声咕哝道:“吃酒席都堵不住你的嘴!”陆赞眉梢眼角俱是笑意:“难得你记得我喜欢吃鸡腿!”盼娣一口菜差点噎在喉咙,她记得个屁,全是书里写的!两口子你来我往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同桌人的眼睛,原本有些放不开的年轻后生也开始跟同桌的姑娘搭讪起来了。王芬和马建国举着杯子到他们这一桌来敬酒。广播站的姑娘都不大会喝酒,杯子里盛的是水,马建国的同事见了,非要把将水换成酒。“人家结婚敬酒,你们喝水,做人也太不地道了!”“你们跟王芬是好姐妹吧?好姐妹结婚,连杯酒都不喝?”“把水倒了,换酒!”看这群人起哄,王芬竟然也笑呵呵地让广播站的姑娘们把水换成酒,每个人至少喝个一杯。“什么叫喝喜酒?你们每个人至少也要喝一杯嘛!”王芬端起酒杯跟姐妹们碰了起来。她自打能够上桌子,就开始用筷子蘸酒喝,酒量比一般男人都要好。“盼娣!你喝一杯不够!至少得两杯,不,得三杯!”盼娣原本只是想来吃个酒席,没想到最后被王芬灌了好几杯。幸好后面几杯都是陆赞帮她喝的,即便这样她还是有些上头了。孙远文专门盯着陆赞一个人喝,最后把自己给喝趴下了。陆赞长这么大就没喝醉过,他越喝越清醒,脸色又白又冷,眼眸却亮得吓人。酒席散了,陆赞骑上自行车带盼娣回家。一路上,他说了很多话,没错,他喝酒后话会比较密。到后来,他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只记得那个女人趴在他背上,口水流了他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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