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只剩下雪茄残留的冷香和一片沉重的死寂。暮色四合,沈家老宅深色的铁艺大门紧闭,像一道沉默的壁垒。贺远站在门外不远处的一株老梧桐树下,身影几乎融进阴影里。他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晚风吹过,带来深秋的凉意,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焦灼和混乱。杜泽铭的话如同魔咒,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远处,两道雪亮的车灯划破昏暗,一辆线条流畅的黑色轿车平稳地驶近。贺远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车子在老宅门前停下。司机迅速下车,拉开后座车门。沈一帆率先下车,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大衣,脸上带着一丝工作后的倦意,但眼神在转向车内时柔和下来。他微微弯腰,朝车内伸出手。一个穿着粉色外套、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扑进沈一帆怀里,被他稳稳抱起。紧接着,一个穿着牛仔外套的小男孩也自己蹦了下来,小手紧紧攥着沈一帆的衣角。贺远的目光,牢牢锁在那个小男孩的脸上。路灯昏黄的光线恰好勾勒出男孩的侧脸轮廓——那挺直的鼻梁,微抿的唇线,还有那专注时微微蹙起的小眉头……那分明就是缩小版的、年幼时的他自己!血缘的冲击是如此直观,贺远只觉得呼吸一窒,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攥住了心脏。所有的怀疑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他的孩子……那个叫嘉明的男孩……真的是他的骨血!就在沈一帆抱着女儿,牵着儿子准备进门时,贺远再也按捺不住。“一帆!”他的声音因为紧张和激动而有些变调,脚步急切地停在沈家大门前几米处,立刻被门内闻声而出的两名安保人员警觉地拦住了去路。沈一帆闻声回头,看到是贺远,脸上的柔和瞬间冻结,眼神变得冰冷而警惕。他将怀里的女儿抱得更紧了些,另一只手也下意识地将儿子往身后护了护。两个孩子好奇又有些不安地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沈一帆的声音带着拒人千里的寒意,“你来干什么?”越过安保的肩膀,贺远紧紧盯着沈一帆身后的男孩,喉咙剧烈地滚动了几下,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杜泽铭已经告诉我了!孩子……”他的目光在两个孩子的脸上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嘉明那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眼睛上,“他们是我……”“孩子累了,需要休息。”未等贺远把话说完,沈一帆就强势打断了他。“那我能和你谈谈么?我决不打扰孩子们,行么?”贺远从未有过如此低的姿态,已经几乎恳求。沈一帆看了看他,静默片刻,想到爷爷今晚有老友聚会不在家,他最终沉声道,“你想谈,可以。但只能谈你和我之间的事。进来吧。”他示意安保退开,之后不再看贺远,抱着女儿,牵着儿子,率先走进了灯火通明的主宅。贺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涌,在安保审视的目光下,跟了进去。客厅里,沈一帆将孩子们交给等候的保姆带上楼洗漱休息。并将脱下大衣递给老江。老江没有立即离开,他担忧地看了贺远一眼,沉默地退到通往客厅的走廊入口处。沈一帆这才转向贺远,指了指客厅一角的书房:“这边。”书房的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空气里弥漫着古籍和檀香混合的沉静气息。沈一帆没有坐,只是站在宽大的红木书桌后,双臂环抱,隔着一张桌子,冷冷地看着贺远。“说吧。你想谈什么?”沈一帆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贺远站在书房中央,灯光清晰地照出他略显苍白的脸和眼底压抑的激动。“孩子…”贺远的声音艰涩,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求证,“杜泽铭说他们…是我的。”他不敢提“父亲”这个词,怕冒犯到沈一帆。沈一帆的眼神没有丝毫闪避,平静得近乎残酷,“是。”简单的肯定,却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贺远心中积压的所有情感闸门——狂喜、悔恨、愧疚、还有一丝丝隐秘的庆幸。他下意识地向前挪了半步,双手微微抬起,似乎想抓住什么,在碰上沈一帆冷淡的眼神时,又颓然放下。他努力组织着语言,试图找到一个能表达他此刻复杂心情的切入点,一个他认为最有价值的“筹码”:“一帆,我现在和几年前已经大不相同。”他的声音低沉,“我现在有能力了。‘绿洲计划’,你知道的,这个项目,我有很大的话语权。”他抬起眼,看向沈一帆,眼神里带着一种急切的、试图弥补的光芒,“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想办法把项目的主导权转给你。这样你之前的努力就不会白费,我们之间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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