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昼慢慢磨蹭到帐幔之外,在桌案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喝。接连喝了两三杯,口渴的感觉才逐渐消退。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臂上,胸前,肩颈,布满大大小小的吻痕。雪昼好奇地蹭了蹭那些地方,不疼,没什么感觉。但他可不想在这副身体上留下痕迹,心里想着,待会儿去拿药膏把这些地方涂一涂,应当很快就会消下去了。随后他穿上卫缙一早准备好的衣服,坐在梳妆台前梳洗打扮。依旧是红色的锦服,崭新的,却和他平日里穿的尺寸一模一样,旁边放着的手环、耳坠、腰带和大大小小的配饰都是没见过的花样。雪昼拿起那副耳坠,上面嵌着多面立体的宝石,照射之下,能从不同的角度发出亮闪闪的光。好好看!他对着铜镜穿戴起来。这副新得的宝珠耳坠简直比治病治好了还让他欣喜,顿时将杂七杂八的烦恼抛诸脑后。整理完毕,推开殿门时,只见庭院里狂风大作,地上积雪未消,天已近黄昏。清冷湿润的风刮过面庞,这才将他从那段暧昧短暂的游离状态抽回到现实。雪昼忽然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添香楼,蛇妖,启程日……还有崔沅之。对了,他捉到了一身黑衣的崔沅之!想到这,他拍了拍脑袋,懊恼地踏入风雪中去,直奔祁徵住所。寻了半天没见到人,多方打听之下,才知道天授宗与徽玄宗的弟子今日大喜,皇宫内的修士们都去围观了。待他赶到地点,便发现这里人山人海,竟然来了不少人。按理说皇帝完全不必为两个籍籍无名的小修士走这一遭,或许是他好奇,实在没见过两个男人结为道侣的情况,便也来了。雪昼穿过乌泱泱的人群,直奔祁徵而去。后者正憋着笑看那两个修士憋屈拜堂的模样,忽感觉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一转过头,就看到雪昼正皱着眉看自己,心里咯噔一下,心虚道:“……雪昼?”祁徵讪笑:“哎哟,你怎么来了啊。”他想起来,雪昼昨夜消失在皇宫中,是自己找大师兄通风报的信。雪昼该不是来找自己算账的吧!这也不能怪他啊,那天是大师兄托他时时照看雪昼,一有什么异样就立刻上报的,他只是觉察出不对劲,及时告知而已。否则,雪昼真的遇到什么危险了怎么办。祁徵想起清晨时,大师兄冷若冰霜地抱着昏迷的雪昼回来,明眼人都能瞧出来他的不悦。也不知道雪昼昨夜去了哪里,他还从来没见过大师兄那么吓人的样子呢。不过今天下午,大师兄看上去心情好了很多,甚至方才还破天荒地送了新人一份贺礼,这事儿放在以前,说出去谁敢信?真是诡异。“雪昼,对不起啊,我那个,我不是故意的,”祁徵主动赔罪,“真的不好意思,要不我请你喝酒吧!”“什么?”雪昼凝眉,“我是想问你,崔沅之呢,你有没有将他交给陛下?”“啊?”祁徵回味了一下,这才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他顺手指了指对面的人群:“景云君就在那里,你看,他也来了。”雪昼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视线正巧和崔沅之相撞。或许是来参加喜事的缘故,崔沅之今日倒反常地没穿白衣,换上了一袭天蓝色长衫。他的视线一寸不移地紧紧粘附着少年,狐狸眼里满是柔情。和昨夜那个人很像,又有些不像。雪昼蹙眉。祁徵解释道:“你说景云君法力那么高强,我就算对他五花大绑,也绑不住他分毫,是不是?至于奸细一事,我倒是如实替你说给大师兄了,但我总觉得这事情有误会,景云君怎么可能是奸细呢。”多好一个人啊。“对了雪昼,昨夜景云君为何会出现在你那里?”“……没什么,”雪昼闭了闭眼,暗恨自己错过了好机会,“见他可疑,我就把他捉来了。”祁徵笑笑,拉住他:“可能都是误会一场,咱们大师兄和景云君关系这么好,改天说和说和,误会可能就解开了。”雪昼仍有些闷闷不乐。祁徵绕着他转来转去:“好啦好啦,今天大喜的日子,你不好好瞧一瞧?参加完这场喜宴,咱们可就要去休介了,到时候有得忙。”喜堂里,身量齐平的两个男人穿着喜服,别扭地站在一起。雪昼瞅了两眼,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心道,这红衣穿得可真不是时候。但他还是站在祁徵身旁,心情复杂地看完了整场大婚。原来男人和男人结婚是这个样子的,也会忸怩,会脸红,会不好意思,然后诚惶诚恐地接受大家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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