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抽出一方手帕,仔细地擦拭着卫缙的唇角。卫缙在少年看不见的地方,对崔沅之挑衅微笑,享受着轻柔的安抚,他道:“刚醒来,身体的确有些不适,但有雪昼作伴,便觉得好多了。”雪昼的指腹隔着薄薄的丝织料子贴上卫缙的唇瓣,袖口自然向下滑落,露出大片大片醒目的藤纹。两道视线同时落在其上,少年擦拭的动作僵住。随即雪昼连忙抖了抖袖子,将手收回,卫缙却一把攥住,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现在已经无法瞒过衔山君了,雪昼支支吾吾地交代了事情经过。卫缙的指尖摸上那道藤纹,似乎在判断着什么,雪昼乖乖叫他看,也不躲闪。但说来也奇怪,他自己摸上去时,并未觉得这纹身有什么奇特之处,但当卫缙的手套覆上那处,便觉得藤纹立时有了反应,变得灼热。是与昙华卷中完全不一样的感受,雪昼有些受不了,当即将小臂抽回。他有些害怕地说:“她们说,我会慢慢变成藤鬼,衔山君,到时你会杀了我吗?”“不会,”卫缙道,“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东西从雪昼体内清出去。”雪昼略微安下心来,他连忙将自己年关前便出现的那桩怪病一同解释清楚:“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变成那样……若是这藤纹当真能解除,我以后是不是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了?”原来如此。一想到此病一解,雪昼怕是不会如之前那般动辄对他投怀送抱了,卫缙就觉得心情很是复杂。雪昼这种什么都闷在心里不说的性格,想让他慢慢开窍怕是得等个一二百年,若是不下一剂猛药,怎会让他真心实意说出实话?卫缙想着,心里已经有了盘算。他将雪昼的袖子清扯下来,覆盖住藤纹,安抚道:“放心,绝对不会再变成从前那个样子。”心中知晓衔山君是在安慰自己,但雪昼的心情莫名沉静下来,不再因此事烦扰了。回去的路上,崔沅之数次想同他好好解释,但雪昼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他还在思考要怎么让卫缙顺利地在村落中住下来,心中已经准备好说辞,却没成想走到家门口,一推开门,发觉里面空无一鬼。雪昼踏入院中:“……姐姐?”没有回应。雪昼以为她出去逛集了,便将卫缙带回自己房中,助他调息。他自己体内的灵力还被藤纹压制着,能帮上的忙微乎其微,能做到的只有守在卫缙身边。雪昼悄悄看着卫缙。衔山君和年少时果然不大一样,不像那个时候爱笑,即便笑起来也不达眼底。也不知道昙华卷对衔山君有没有什么影响,方才崔沅之针对他时,除了脸,还打了哪里?雪昼忍不住无声无息走上前来,弯下腰一点一点打量着坐在床畔打坐的卫缙,寻找着其他的伤痕。但卫缙此人穿衣如此禁欲保守,除了那张脸和脖颈,其余无一寸露出。雪昼这时又禁不住抱怨起他的衣着风格来。视线下移到领口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堪称吝啬。倘若一直没有对比倒也罢了,雪昼心中不会有落差,但绘卷里的少年卫缙对他可是慷慨大方,要看哪里就看哪里,在此事上毫不犹豫,两相比较,就显得如今的衔山君过于在意自己的贞洁。贞洁?雪昼想到这个词,不由轻笑出声。他赶紧后退几步,打量着卫缙的神色。好在男人没有张开眼睛,仍专心运转着体内的灵力。雪昼百无聊赖地绕着他打转,杏眼紧紧黏在他身上,像只等着主人关心陪畔的小猫咪。他甚至开始胡思乱想,愈发害怕崔沅之那日口出狂言正中事实——自己就是喜欢衔山君的。他敢喜欢卫缙,此事在天授宗传出去就是大逆不道,有悖纲常。要是崔沅之敢说出去,他还能在天授山上待吗?但雪昼转念又一想,喜欢也能分很多种类型,不一定是崔沅之口中所说的那种、会违反宗门律令轰出天授山的禁忌之情。也可以是他对卫缙的孺慕崇拜,或是法器与主人的那种喜欢。若是以后当真被宗门里的人发现了,他就这样对衔山君解释,谁能验出真假?雪昼摸到自己胸襟下一处轻微的突起,隔着初夏轻薄的绸料捏了捏那串项链。卫缙亲口同他说的,这是他父母的定情信物。只要他将这东西好好保存,届时东窗事发,衔山君也要担一半责任。谁叫衔山君送这种东西叫人误解,绘卷中他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也不妨碍他说那些出格的话,做那些出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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