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例给小魇鬼买了几串冰糖葫芦。而后,闲来无事的与那卖糖葫芦的大爷搭话。“大爷,您见识广大,想来听说过不少新鲜事儿。”“您可知,近日以来有哪里闹了雪灾?”她忧心忡忡,“不瞒您说,我给老家那边的人传信,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一直没接到回信,只是眼下又不好出城,我这心中实在是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大爷瞬间抬头看着她。:乱葬岗大爷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瞬间压低声音。“你真是不要命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之前不是有官爷说过吗,不许我们在私下里议论此事,你竟然还当街这么问了出来,当真是不怕死。”大爷看着苏檀,虽不明白为何这几个月来官差们耳提面命警告过的事,苏檀似乎茫然不知。但他也不好询问,只是道:“郢州发生了雪灾,你老家可是在郢州那边?”苏檀垂下眸,仍旧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是啊,偏生这几个月,守城的士兵们严防死守,想要出城容易,可若是要回来,则需要出示的东西繁多,我们寻常百姓,想要将那些东西弄齐,少不得,要花费大量的银钱。”这也是为何,苏檀并未直接带着小魇鬼离开。想要离开容易,想要回来,则是难上加难。虽说,苏檀可以毫不费力地躲过盘查。但她首先得弄清楚,那疫鬼因何缘由出现。往常来说,苏檀其实可以开坛卜卦,只掐指一算,便能弄清楚缘由。这一次,她的玄术在面对这些问题时,却像是失了灵。苏檀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出现这种情况,要么这一次疫鬼出现是人祸,这个引得疫鬼出来的人,修为远在她之上。要么,此事事关国运。她入玄门时,师父便同她说过修行之人有三不算。不算国运。不算家人同修。不算自己。若这疫鬼的出现,只是背后之人修为在她之上,倒也不得最棘手。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是找出背后之人,并且寻到比那背后之人修为高强的玄术师,此局便可迎刃而解。可若是事关国运——苏檀眉目间染上几分忧虑,正巧在此时,大爷叹着气道:“这也没办法。”“郢州水灾,无数人流离失所,饿死灾民百姓无数。那些活下来的灾民只能一路乞讨过来,路过咱们崇州时,则被守城士兵拦在城外,不让进来。”这样听着,倒像是崇州士兵心狠,不顾郢州百姓的死活,硬生生将可怜的百姓,拦在城门外。可那有什么法子呢。士兵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士兵们守城,守的是崇州城内的百姓。郢州灾民一路北上,身上不知道带了多少病症,而大灾过后必有大疫,没有上头的吩咐,守城士兵哪里敢轻易将人放进来。一旦出了什么事,问责起来,首先被牵连的还是他们这些底下的士兵。“若你家人还能活下来,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若是实在收到了噩耗,你也别恨这些守城的小兵。”“他们也是可怜人。”谁知道守城士兵们拦住的灾民里,究竟有没有他们自己的家人呢。大爷的声音压的更低,几乎只有苏檀能听见,“这上头究竟是怎么吩咐的,咱们也不知道。”“总归,你晓得是这么个事儿就成。”苏檀同大爷道了声谢。她蹙了蹙眉,对事情的全貌知晓了大概两三成后,和小魇鬼一道施了隐身咒就出了城门,直奔护城河那边。大冬日的,护城河的水已经结了冰。但冰面上仍然漂浮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儿。还有一股经久不散的腐臭味。小魇鬼变回了之前的样子,立刻捂着自己的小鼠鼻子,险些吐出来。“这也太臭了!”它整张脸几乎都要挤成一团,不敢想象,这边究竟是死了多少人才能积攒出这样经久不散的味道。要知道这可是冬日。小纸人早就在这里等候多时,苏檀跟着它,一步一步走去乱葬岗。虽说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真的走进乱葬岗的时候,苏檀还是因眼前的景象,而感到心脏忽而猛的一抽。此刻,白骨堆积如山这六个字,在苏檀面前突然开始具象化。一眼望过去,白骨堆叠,新的尸体压着旧的尸体,冰天雪地,有的尸体早就腐烂成泥,只余白骨架子堆叠在那。有的,则是刚刚堆上去,草鞋被磨破,身上甚至还有被拖拽过来而生出的伤口。远方的枝头,筑着燕巢,小小的燕子栖息在母亲怀中,不知外面世道如何,依赖的地在母亲羽翼下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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