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梁敬有已经缓缓闭上了眼睛,那具曾经威震边关的身躯,此刻像一片枯叶般轻飘飘地倒在了地上。-卫国公梁敬有在御前自绝身亡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陆江年正在书房写信,听到这个消息时,手中的狼毫笔"啪嗒"一声掉在了宣纸上,墨汁晕开一片。他怔了片刻,随即露出释然的表情。“果然如此”他喃喃自语,起身走到窗前,窗外阳光明媚,却让他想起幼时,隔壁家那位威武凌然的大将军。早该料到了。梁家谋逆,证据确凿,梁家大房的结局就已经注定。陆江年了解当今圣上,他早就想要收回梁敬有手中的免死金牌,却碍于先帝临终时"善待功臣"的嘱托,一直耿耿于怀。“娘子,你听说了吗?"陆江年从书房离开,去寻元婉如,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她。元婉如从没见过梁敬有,听了这个消息,感触不深,此时此刻,她最关心还是:“梁念他们,会被赦免吗?”陆江年点头:"卫国公以死明志,就是为了保全二房的人,他若苟活,皇上心里这根刺就永远拔不掉。”他抿了口茶,望向皇宫方向的重重屋檐,“现在好了,皇上念在他主动赴死的份上,或许会给梁家二房留条活路。"“或许?”元婉如有些担心。陆江年摸了摸她的发顶:“别担心,我们还有下一步棋,太子殿下,该上场了。”居然只为了给太子添堵盛夏的日头毒辣,殿外蝉鸣聒噪,连汉白玉阶都蒸腾着热气。太子着一袭月白纱袍,腰间束着青玉蹀躞带,垂落的丝绦上系着一枚羊脂玉佩,玉色温润,衬得他愈发清贵从容。他步履沉稳,行至殿门前,他略略驻足,抬手整了整衣襟,指尖拂过领口时,动作轻缓,不见丝毫急躁。"殿下,"御前的小内侍弓着腰,声音压得极低,"皇上为着卫国公的事,午膳都没用,您……多当心些。"太子微微颔首,指尖在袖中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上的蟠龙纹。殿门开启时带起了风,他抬步入内,眸光微垂,神色恭谨却不卑微,"儿臣参见父皇。"皇帝从奏折堆里抬首,眼底泛着不悦:“这个时辰来,有什么事?”声音有些冷,如同夏日的冰窖。皇上将朱笔搁置在砚台边沿,一滴朱砂顺着笔尖缓缓滑落,在宣纸上洇开一片刺目的红。太子显然没有被他的威严震慑,不疾不徐地说:“关于孙家表妹被掳那夜,还有些隐情未及陈明。""哦?"皇帝神色晦暗不明,看了眼姿态端方,背脊挺直如松的太子,“有何隐情?"太子抬头,目光清正,"昨日孙涣之到东宫拜访,曾告诉儿臣,海宁被掳的那一夜,是梁家二房的梁念,冒险将梁家大房的毒计告之,也是他帮助孙涣之,抓住梁忠,换来海宁一夜平安。”皇上不咸不淡地问:“还有这等事?”“太子,你所来为何?”太子平静地说:“孙涣之想请儿臣替梁家二房求情,恳请父皇对梁家二房,从轻发落。”皇帝突然冷笑:”你可知梁敬有方才在这殿上,拿着先皇所赐的免死金牌,要挟朕放了梁家二房,倒是巧了,他才以死要挟,你转眼就来了?“龙案上的镇纸被拍得震天响,”太子,朕倒是不知道,你如此仁善。"“儿臣不知。“太子脊背挺得笔直,眉宇间却浮起怒意,“那梁敬有居然是为此自尽的吗?简直是无耻至极,梁家所犯的罪行,罄竹难书,他凭什么为了梁家求情?”“更何况,他们还害死了母后……“话音戛然而止,皇上看见太子攥紧的拳头,指节发白。皇帝眯起眼:”那你现在,不也是在为梁家二房求情?"他的目光在太子脸上逡巡,似要看穿他平静之下的真实情绪。太子垂眸,声音低沉而克制:“海宁是孙家唯一的嫡女,是儿臣的表妹,皇祖母也一向疼爱她。”他顿了顿,指节微微收紧,"若那夜她出了事,孙家、皇祖母,还有……母后若在世,想必也会伤心。"提及先皇后,殿内气氛骤然一凝。皇帝眼底闪过一丝晦暗,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御案上的龙纹。太子抬眸,神色平静得近乎漠然:“无论如何,梁家二房这份情,儿臣记下了。”他微微一顿,语气疏淡,"至于父皇如何决断,儿臣不敢置喙。"皇帝定定看着他,忽然低笑出声:“你这个求情,倒真是敷衍了事,若是孙涣之知道了,怕是要怪你不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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