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干什么。”陈阿娇裹着一身毛线,炸毛了——她想翻身躲开楚服的触碰,轻轻一动,身下就血流如注,只能咬牙忍着,猫爪再空中乱挥。“我看看姑娘冷不冷,月事里可不能着凉,肚子要疼的。”楚服理直气壮,用自己的帕子给她擦干了汗,拿来了叠好的棉布,又从炉子上拿下刚烧好的热水,兑了一盆温水,端到床边,不卑不亢:“现在该更衣净身,垫上棉布了,小姐。”陈阿娇盯着她忙来忙去,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自己大概是色令智昏了。她磕磕巴巴地说道:“不用你,我,我自己……自己来。”话还没说完,不觉竟然已经红了脸。还没到春节的时令,就活生生把自己刷成了一幅春联卷子,喜气洋洋。想她陈大小姐从小洗脸梳头到沐浴更衣,哪一个不是要人伺候着?可一想到楚服要脱了她衣衫再给她擦拭,她就燥得不行。这下不只是口干舌燥了,就连眼眶都不忍有些发酸,浑身热血好似都奔腾了起来。楚服显然不把这小姐的威严当回事,一只手轻易就把她推三阻四的两只手握住,力道又恰好不会弄疼她,另一只手掀开了她的被窝。“小姐头一回来,不知道怎么弄,还得奴婢帮忙。一回生二回熟,小姐下次让我帮你,可也没了。”她不是那巫族人吗,这都是哪里学的说辞!这样熟练!陈阿娇又羞又恼,一时间竟然又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仗着自己的身份拿乔:“我可是你主子!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谁知楚服胆大包天,居然把她两只手按在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奴才照顾主子,天经地义。”她头发在拉扯间居然散了一半,居然衬得眉眼多了几分风流。陈阿娇不由得呆了一瞬。一失足成千古恨,只是愣神的功夫,被楚服抢先一步。楚服强脱了阿娇的衣衫,擦拭干净血迹,又垫上了棉布,换上干净又暖和——被她从屋外拿进来以后,用炉子专门暖热了的——衣衫,再重新塞进被子里。明明应该是感觉害羞的,可阿娇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压不住自己的嘴角,原本拒绝的动作,到最后也成了半推半就。巫女滚烫的手钻进她刚刚穿好的衣服里,温柔地按在了阿娇的小腹上,似乎注入了几分内力,居然真的环节了初潮轻微的疼痛。“往后应该就不会痛了。”她的手轻轻拍了拍阿娇覆着一层软肉的小肚子,笑起来,“以后再痛就叫我。”阿娇的手装模作样地贴在了楚服的手背上,按着自己的肚子揉了揉,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两人一阵唇枪舌战加上手上作乱,搞得有些气喘吁吁。楚服身上有一股西域的异香,被这屋子里的暖风一带,全都随着汗蒸腾了起来。那不像是什么香料的味道,倒像是刚洗过澡、身上残留的那一丁点花香和来自皮肉的香气,明明不浓烈,可是灌进鼻息却又分外甜腻。“你再过来点,我要闻闻你。”陈阿娇怎么想的就这么说出来了。脱口后已经预料到之后的拒绝。可楚服居然看了她一眼,微微皱了下眉,就把脖颈送了过来。陈阿娇颤着双唇低下头凑近,感受到一阵分外剧烈的心跳。这是什么,她茫然地想。恍惚间竟然有些耳鬓厮磨的错觉。不悔◎对待喜欢的人,要绝对占有◎陈阿娇把自己的鼻子埋进楚服的脖颈中间,鼻尖紧紧贴着她那块皮肤。她想到楚服说过,野外的狼有着足够尖利的牙齿,能准确地找到猎物脖颈下跳动的血,而后咬下去,一击毙命。而现在,她蠢蠢欲动的虎牙就隔着一层嘴唇,蹭在楚服最脆弱的地方。咬下去,就能捕获这个猎物,完全占有,拖回巢穴。这次的亲近,分明不像从前闻嗅时候带来的刺激,反倒像是在干草堆里无意抖落了火星子,把她整个人都烧起来了。从胸口,一直烧到了被人捂着的小腹。她清晰地意识到——这就是喜欢。你想抱着她,拥有她,想和她耳鬓厮磨,而不是想方设法要逗她开心,而是发自内心的因为她而开心。屋外秋风萧索,陈阿娇在楚服的身上邂逅一个不会结束的暖春。她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一往而深,可却也在看清自己感情的同时,认识到这是个永远不可实现的妄想。“小姐,该休息了。”楚服起身,气息蹭过她的耳朵。陈阿娇像是忽然没了脾气,顺着楚服的话点了点头,就躺进了枕头里,紧紧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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