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黑云从四面八方卷来,压在了长安城的上方。大殿内灯光晦暗,只有供桌前几点香火,晃着不明显的光,和高处的长明灯汇成一片波动的光海,描着供台前的皇帝,整个人如同香火投射出的天神傀儡。“刘荣,你身为太子,朕的长子!宗庙祭祀之日也毫无敬畏之心!全无身为一国储君的担当!”刘荣伏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嘴里反反复复,只有“儿臣愧对八方神明,愧对列祖列宗,愧对父皇栽培。”这一句话。他那颗平日里就不太灵光的脑子,木鱼一样敲在太庙的地上,发出咚咚的闷响,想来很快就可以变成一颗彻头彻尾的榆木脑袋。“好,你倒是说说,早上到底有什么事情,能让你,忘了今天是祭祀之日!”“我——”刘荣磨着后槽牙,挤不出一个字来。那自然是温香软玉,流连榻间。刘荣说不出的口,全被一旁看着的刘彻纳入眼中——他袖口,有一道浅浅的胭脂印子。太子殿下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皇帝气不过,就要打他三十板子来逼他说。罚他的太监几步上前,剥去了他的太子蟒袍,三两下就露出了他腰上,几道极其暧昧的红痕。眼见着那带刺的板子就要落在自己的身上,刘荣总算惊叫起来:“儿臣,儿臣只是依照母亲说的话,想要为皇家开枝散叶,绝不是想要对列祖列宗们不敬啊。”“你母亲说什么?”皇帝简直是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太监们的板子也就停在了半空中。刘荣以为有戏,舔了舔干裂的唇瓣,哀求到:“母妃说了,父,父皇老了,喜爱子嗣,让我也早日为父皇开枝散叶,延续嫡子的血脉”“啪!”板子随着皇帝的手挥动落下,冲着太子殿下的尊臀就是一板子。刘荣怕痛,嗷一嗓子就哭了出来:“儿臣自幼被母妃督学,夙夜苦读,悬梁刺股,为的就是成为和父皇一样的人啊。而今儿臣年岁已长,到了父皇当年做太子、成家立业的时候了。母妃说,我也该学着父皇当年那样膝下多子,为父皇分忧了……”哪天他父皇宠幸不动妃子,生不出孩子了,难道也是他来分忧吗?皇帝生的是不少,可现在看来是傻瓜抱窝,只能矬子里拔高个,还不如不生,少生优生。现在,这蠢儿子是要把他气死了,好继承皇位吗?“你,你唉!”皇帝英明一世,居然一时间拿不准主意他到底是来谋权篡位的,还是真的傻。他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教出这么个笨蛋玩意儿的,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教了他什么东西,只能归咎于栗姬带坏了他,挥挥手,让人好好管教管教刘荣。刘彻在一旁贴心出声:“公公仔细着点,伤到了根可就不好了。”其实伤到了根那可就更好了!让他所谓的嫡系血脉全都段在这根板子底下!吩咐完了公公,刘荣的屁股上又挨了两板子,他才扑通跪下,求情道:“父皇,皇兄一时糊涂,您可不能为了一时之快重罚皇兄啊。若是伤及根本,给皇兄烙下了病根,有损皇家颜面啊。”“打!就是有这样的儿子,皇家的脸面才会全都被他丢尽了!”殿门未关,众人虽不能直接看到皇上训子这一难得一见的场景,但这一顿竹板炒肉还是听得一清二楚。陈阿娇在殿外听着里面的动静,嘴角的一点笑意几乎要压抑不住。昨天的“女儿红”里加了□□,红枣粥里混了肉豆蔻。刘荣隐忍不得,又想到自己早夭的儿子,良娣本就长久未侍寝,急着再要一个孩子,两人就这么天雷勾动地火。栗姬大约是被陈阿娇昨日的一番言语刺激,当晚就又送来了自己宫里掌事的宫女。她向来凡事争第一,又是靠着肚子走到了现在的地位,在子嗣的方面,大约是想要以量取胜,直接抱上两个孙子。——她实在太久没得过皇帝的临幸了。第二日,刘荣因此晚起了些时间。前一日,东宫的两位管事全都被他折腾得够呛,居然没人发现备下的马车松了个轮子,像是被老鼠一类的东西啃食坏了,一时间来不及抢修。他罚了几个马夫,可也不济事,急忙派人去换辆新车来。因着全宫都要前去祭祀,寻不到空闲的好车。刘荣又因自己是太子,端着架子,坚决不肯坐破车,最后总算拖出来一架退休的旧车,赶上了路。旧马车大约很不愿意拉这位太子,叮叮咣咣走了一路,终于在快要下班的时候,被一群不知从哪而来的乌鸦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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