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宫到长公主府,阿娇一次次把她推出了苦海,她自己的灵魂却永远被困在楚服死去的那天。命运把她带回来,只是为了让她亲眼看着爱人一步步坠入深渊,嘲弄她的无能,嘲笑她们之间的爱情,不过是互为对方的拖累吗?已经被楚服刻意忘记的灼烧痛苦趁虚而入,从指尖畅通无阻地向上蔓延,握住她不断滚动的喉咙。——“楚服,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也喜欢我?”——“若我要你从今往后的人生里,无论何时何处,无论是否还在我身边服侍我,都要说一不二的听我的话,你悔也不悔?”——“那我们约定一下好不好,永远不要分开。”一句句,一幕幕,在她眼前浮光掠影般闪过,最后都在当年那场大火中淹没了。在那场火刑中,楚服不战无不胜,不舍生忘死,只是个中原人最痛恨的巫族。她是一张写满了情话的轻飘飘的纸,面对滔天的大火只能被烫的蜷起身子,被烧成一把灰。夏书禾的手在她的肩上重重拍了拍,把她的理智唤回来,抿出一个温柔又坚定的笑:“明天早上记得回来,我带你去找卫夫人。”蜷起的身体被她强行掰直。楚服直起脊背站起来往外走的时候,动作几乎称得上是僵硬。夜风把她呼吸中的热度卷走,月光把她的身影重新衬得挺拔。楚服用巫术给远在漠北的姐姐传了信,又告诉自己府上的婆婆们自己是要出门采买,让管家安排好各项事宜。府上的人岁数大了,睡得早,都没想到她这么晚了忽然回来。管家披着外袍来到楚服的屋内,让人下了碗热乎的火腿手扯面。楚服在管家看孩子般的目光里随便扒了两口火腿,又吃了两口面,才说没有定期。要是暂时回不来,夏书禾会从宫里来帮她们安排,到时候听夏书禾的就是。“看来将军是要去很远的地方。”管家只当这是上面人的安排,也不好细问,“要帮将军准备些行李么?”楚服抱紧怀里的一对娃娃——那是她仅剩的行囊——摇了摇头:“不了,路途遥远,我不带那些累赘。”于是管家也不再提,只说过冬的贴补都已经发下去了,便起身退出去。这夜月光明朗,下了秋霜,通天彻地白茫茫一片。楚服无心睡眠,翻了几次身,就到了破晓的时分。她跟着夏书禾的车,重新回到宫中。红色的宫墙内还有一层一层的禁制,一层一层的包围。陈阿娇被暂时软禁,不允许人探视。门口有佩刀侍卫看守着,除了秋枣,皇后宫全部宫人都被驱离。皇后宫成了真正的笼子。其实刘彻没能在陈阿娇的宫里找到他想要的“巫蛊娃娃”,但是在她的针线盒里找到了忘了藏起来的、缝了一半的小衣服。不过,也够了。他高举起那块布料,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陈阿娇,冷声问道:“你宫里的娃娃呢?”他手里握着名为权力的刀,指向每一个他怀疑的人。陈阿娇仰着头看他,神情居然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和缱绻,原本一尘不染的眼神已经在经年岁月里化成了一汪水。她说:“皇上,这不是给布娃娃穿的,这是给小孩子穿的呀。”刘彻冷笑:“你哪儿来的孩子!”“孩子在这儿呢,”她把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语气认真,像是浸透了蜜糖,“皇上,你就不想真的和我生个孩子么?”“你少痴心妄想。”刘彻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要破音。“我生的孩子就是嫡子,就算不是长子又如何。卫子夫哪有你我这‘青梅竹马’的情分。”陈阿娇把最后几个字咬得又重又甜,像是口中含着一颗熟透的青梅。“你想用巫蛊之术魅惑我,然后和我生孩子?”刘彻几乎是失态地抓住她的手,从肚子上狠狠扯开,“这就是你行巫蛊之术的时候给巫蛊娃娃穿的,是不是!”陈阿娇挣脱开,借势倒在了地上。过程中不知道碰到了哪里,象征皇后身份的步摇掉在了地上。头发顷刻散乱,像是对男人宣告着她的失败,仍然不肯放弃,掩面抽泣起来:“凭什么,明明我比卫子夫更早的认识你!为什么我做皇后多年,你连和我同床共枕都不肯!”他猜对了,她投降了。刘彻有种打了胜仗的轻松,几乎也将原先对卫子夫的疑虑全都抛之脑后。低着头看了一会儿陈阿娇的狼狈模样,男人冷漠地转过身,大步出了门:“皇后因长住后宫多年,未曾怀孕,嫉妒卫夫人有孩子,行巫蛊之术,妇人魅惑之道,走火入魔。软禁皇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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