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栀见她点头,这才心满意足地把门打开。门外的邬别雪安静站在走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走廊光线斜斜地浸润,还是因为太过疲倦,她看起来没有平时那么不近人情。门开的一瞬,她阖起的眼帘轻轻掀开,沉静的视线缓慢往上,最后遇到陶栀的目光。“师姐……那个,不好意思、我妈妈来看我了……师姐累了的话直接去卧室休息就好。”有了之前来访的先例,陶栀有些慌乱地解释着。邬别雪进了门,闻言朝沙发上望了一眼。换好室内鞋,她走到女人身前,用得体的社交礼仪向她问好。祁挽山也站起身,和她打了招呼,态度还算温和,陶栀非常满意。“那么你们先聊,我不打扰了。”邬别雪朝二人微微颔首,就走进卧室,轻轻把门掩上。祁挽山看着陶栀明显松了一口气,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这么紧张干什么?你是不是……”她话没说完,就被陶栀捂了嘴。“妈妈,今天好晚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快点回家陪妈咪吧。”陶栀端出甜美的笑。祁挽山哪里看不出来自家女儿的那点小九九,自从那个室友回来之后,她半分心思都不在自己身上了。果然是长大了。祁挽山轻咳一声,压低声音在陶栀耳边道:“要不要听我讲一讲,当年你妈咪是怎么追到我的,说不定很有帮助哦……”陶栀望着她,忍住那点笑意,装出一副懵懂模样:“可是妈咪说是你追的她欸,这么奇怪哦?我再打电话问一下好了……”她举起手机,煞有介事地开始翻通讯录。祁挽山急忙摁住她的手机,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神情,淡淡开口:“妈妈还有事,就先回去了。还是不要给你妈咪打电话了,她这个点应该在敷面膜,不太好接。”说罢,拿起包就闪,走到门口才又欲盖弥彰地说了一句:“记得哦,不要给妈咪打电话问这件事,她很害羞的。”陶栀拉长尾调地应:“原来如此——”门被合上了。陶栀唇角的笑涡停留了许久,垂眸之际,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跳到二十三点四十。她把手机锁屏捏在手心,踩过客厅落地灯和月光的交界线。五指张开伸出,已经触到卧室门的门把手,却在用力的一瞬忽然停滞。抬起的手变化成屈起指节的姿势,隔了好几秒,才在门上敲了敲。“师姐?我可以进来吗?”陶栀垂着眼,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浮现出邬别雪光裸的脊背。回应的是极轻的几声脚步后,卧室门直接被拉开。邬别雪的身影挟裹着卧室的冷气轧来,连淡漠眉眼也拢着点湿润雾气。她把头发挽得很高,身上是一件之前从来没有穿过的吊带绸缎睡裙,香槟色,轻而易举勾勒出身体的线条。肩颈处大片大片的腻白皮肤直晃晃暴露在冷气里,连同纤润锁骨,一同闯进陶栀眼里,灼得人不敢直视。邬别雪就是生得好,冰肌玉骨,肌理细腻。薄嫩的皮脂包裹着纤匀的骨,像是西方创世神费尽心机雕刻出来的躯体。这样的身形和骨架穿什么都好看,陶栀再清楚不过。她把最简单的实验室白褂都穿得像高定风衣。混乱思绪在脑中缠绕半晌,陶栀回过神后急促地移开眼,从她让出的空隙钻进卧室。然后僵硬地爬上床,背对着邬别雪的方向,把被子拉到下颌。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邬别雪也躺上了床,撑起身子问了句:“关灯了?”“喔、好。”陶栀小声回应。卧室的顶灯被关掉,陷入一片静谧。“会不会觉得冷?”清凌凌的声线抚过陶栀耳际,令她下意识攥紧了被角。“喔、不、不冷。”她闭着眼回应。邬别雪没再说话,把空调定了时,就躺回被子里。黑暗总是令人放大五感,尤其是知晓空间里并不止一个人在呼吸,孤单的心跳就莫名更加剧烈,似乎也在寻找涨盈的同类。只可惜,这一小片寂静汪洋里,陶栀只能听到自己胸腔里的浪花,急促的鼓点融不进安静的夜曲,显得过分突兀。幸好这些毫无章法的雀跃只有混身血液和细胞能听到,只有肋骨和脉搏能听到。阳台边的薄荷听不到,从落地窗漏进的月光也听不到。陶栀放缓呼吸,悄悄转了个身,面朝邬别雪的方向。鼻尖若有似无的薄荷味,让她想起那颗藏了好久的薄荷糖。倦意也缓慢地缩进柔软被窝。当天晚上,陶栀在梦中又回到了多年前的枱南。枱南的初夏,举目是绿油油的一片树荫,阳光晒在路面,烫得过路的蚂蚁开始怨恨自己为什么长那么多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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