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棠欺负我,我额头流血了,很痛。”——“要是我会说话,是不是阿妈阿爸就不会扔掉我。”——“我不想跟陌生叔叔走,院长阿嬷好像很生气。”——“我长大了也会一直住在福利院吗?”陶栀将那张纸条攥紧了几分,又缓缓展开另一张看。——“在绘本上读到了雪,我也想看一看雪。”从这一句话开始,这张纸上的字迹不再克制,密密麻麻地挤满了每一个角落,甚至连边缝都被填满。八岁的她,好像在那几天突然有了太多想说的话,多到连节约的习惯都被打破。——“今天认识了一个姐姐,她好漂亮。”——“她叫wu别雪,好好听的名字。”——“她不喜欢吃橘子,也不喜欢吃芒果,但是她喜欢吃桃子。”——“我叫陶栀。”八岁的小陶栀还不会写“邬”字,只能用拼音代替,却也会为自己名字和对方喜欢的水果有所联系而羞赧欢喜。——“她对我很好。要是我会说话就好了。我想告诉她我的名字。”——“她给我最后一颗bohe糖。”——“跟着她,我没有再被欺负。”——“她帮我擦掉额头的血。”写了好多好多,漫无边际,似乎恨不得把和对方相处的每一秒都记录下来。直到最后,几行字迹开始变得歪歪扭扭,像是被泪水晕开,又像是手指颤抖着写下的。——“她抱了我。”——“她走了。”——“我想她。”这是最后一句,隔了好几天才添上去的,挤在最后一行,写得很用力,把纸张划破。陶栀指尖开始轻颤。跨越十年的时间,她和八岁的心事打了个照面。在邬别雪不知道的地方,她们的缘分藏在石灰小洞里,生长出漫天的想念,遮蔽了陶栀的整个青春。陶栀立在破落陈旧的福利院房间,和十年前的自己同频,开始想念离自己很远的邬别雪。——邬别雪,我们的缘分,比你想得还要深。三十四朵薄荷◎拍了拍我的脸蛋说喜欢桃汁。◎分开不过两天,陶栀就因为和十年前的想念共鸣,忍不住想和邬别雪说话。但是当一种相处里掺杂了别样的情感或目的时,所有想法的执行都会变得令人犹豫。那是一种接近捕食者的本能,害怕暴露自己的伪装,让好不容易才靠近的猎物白白跑掉。陶栀躺在酒店大床上,翻来覆去半晌,深吸一口气,才下定决心在对话框里敲出几句话,然后一鼓作气全部发出去。桃:师姐,你还在忙吗?忙什么呀?桃:有没有好好吃饭呀?桃:记得给小薄荷浇水喔~东扯西扯,但每句话下面都小心地藏着羞赧的心思。发送完毕,陶栀就像丢掉烫手山芋一样猛然把手机丢到一边,然后转了个身趴在床上,把脸埋到松软枕头里。小心翼翼瞥一眼,没有回应。陶栀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气,然后缓慢地把自己翻了一个面。就像枱南街边的蚝仔烙,煎至一面微微定型后,就会被锅铲挑起翻一面。不过陶栀是一块很省心听话的蚝仔烙,她会自己翻身。但是她不是金灿灿的那种,让人一看就垂涎欲滴食指大动。她是粉嫩嫩的,脸颊很粉,连带着耳朵尖也粉,连脖子和锁骨也有些粉。粉嫩的蚝仔烙再小心翼翼瞥一眼手机,还是没有回应。于是又开始全自动缓慢地翻身。而手机一直被冷落在一边,安安静静地观赏她的表演。陶栀把自己翻来覆去在床单上滚了好几遍。滚到第七遍的时候,手机似乎实在不忍心看她被煎糊,于是终于好心地响起特殊提示音。陶栀猛然停止,定格在面朝下的姿势,愣了两秒,才捞过手机,去看消息。邬师姐:不算很忙。等了半天就等到这样冷淡简约的回复。主动多说一句会怎么样啦。陶栀闷闷地用食指指尖戳着对方空白的头像,像在泄愤。——我拍了拍“wuu”拍一拍的提醒弹出来后,邬别雪这下回得倒是快了些。她打了个问号发过来。陶栀更闷了,于是装作没看到,继续不停地戳她的空白头像。拍一拍的提醒出现了好多次之后,邬别雪依旧没有再回复,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陶栀不戳了,她放下手机,盯着对面的头像看。为什么不记得我?为什么变这么冷淡?为什么不喜欢陶栀?明知道隔着屏幕,对方听不到,也不会回应,但陶栀还是窝在床上一句一句小声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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