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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第1页）

他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可惜啊，你那好儿子太过优柔寡断，任凭那幕僚如何鼓动三寸不烂之舌，他竟始终按兵不动！朕只好……让那幕僚‘借’走他的贴身印信，再‘学’得一手足以乱真的字迹……”洛清策直起身，张开双臂，仿佛在欣赏自己最得意的作品，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就这样，一封封盖着他私印、模仿他笔迹的‘密信’，悄无声息地送到了崔明锋、王崧、还有那些朕早欲除之而后快的朝臣手中！”“金銮殿上，文武百官亲眼所见，是崔家、王太师、赵尚书他们公然逼宫，口口声声要拥立安平王登基！所有人都以为是他洛清鸿要反！朕就这样……轻轻松松，名正言顺地将这些碍眼的蠹虫、还有你那‘无辜’的儿子，一网打尽！母后，你说，这是不是一场……完美的棋局？”他脸上洋溢着一种扭曲的、属于胜利者的骄傲，看，这就是你偏心的代价！你护不住他！你甚至亲手把他推向了朕为他挖好的坟墓！他低下头，看着地上因震惊和愤怒而浑身颤抖、面无人色的太后，一字一句，如同淬毒的匕首：“母后，生了朕洛清策……是你这辈子，最大的‘荣幸’。”“疯子……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太后从牙缝里挤出破碎的诅咒，声音因极致的恨意而扭曲，“你……你一定会不得好死！断子绝孙！”“不，母后，”洛清策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衣袖，神情恢复成帝王的漠然，仿佛刚才的癫狂从未发生，“朕会活得长长久久，坐拥这万里江山。至于你，和你那宝贝儿子……呵，那就说不定了。”说完，他不再看地上形如槁木的母亲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这间充满怨恨与死气的宫殿。这场延续了半生的、求而不得的母子战争，终究是朕赢了。用你最在乎的东西，碾碎你的心，就是朕对你偏心的……最好回敬。沉重的殿门再次合拢。约莫半个时辰后，一声凄厉绝望、如同杜鹃泣血般的哀嚎，猛地撕裂了慈宁宫死一般的寂静，随即化作压抑不住的、撕心裂肺的恸哭，久久回荡。哭声渐歇后不久，一个惊慌失措的值夜太监连滚爬爬地冲出殿门，尖利的声音划破夜空：“太后……太后娘娘……薨了！”‘材料’皇宫深处，一处废弃冷宫的地下密室。潮湿阴冷，空气污浊。幽暗的光线下，一排排铁笼囚禁着形容枯槁、眼神麻木绝望的人，如同待宰的牲畜。景元帝洛清策无视笼中的“材料”，只盯着九极仙人，声音透着病态的急切：“离魂之术，何时能成？”九极仙人眼中闪烁着狂热：“陛下，法术已熟。生辰越近，成功率越高！”他刻意强调。洛清策不为所动，声音冰冷：“之后呢？朕的魂魄进去了，如何彻底抹掉里面的‘原主’？朕要的是完全掌控！”九极仙人脸上的兴奋被凝重取代：“这才是最难之处！一体双魂，主魂本能排斥新魂，如同躯壳排异！贫道试尽手段，仍难在短时间内彻底摧毁主魂意志，而不伤及附身的新魂……”他声音压低，带着残酷的意味，“稍有不慎，两魂俱灭！”洛清策眼中戾气暴涨，毫无怜悯：“朕不管！朕要的是结果！一个没有任何阻碍、朕完全主宰那具身体的结果！时限！给朕时限！”景元帝脸上隐隐显出疯狂之色。九极仙人被洛清策那饱含杀意的帝王之威慑得脊背发凉，连忙躬身，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陛下息怒！贫道……贫道只需再给些时日，多些‘材料’供贫道钻研……”他枯槁的手指紧张地搓动着，浑浊的眼珠却闪烁着贪婪的光，扫向旁边铁笼里那些因恐惧而蜷缩颤抖的身影，“……定能早日寻得彻底泯灭主魂灵识、令新魂安然鹊巢鸠占的无上法门！”洛清策冰冷的目光顺着九极仙人的视线，漠然地掠过那一张张绝望麻木的脸，如同审视一堆没有生命的柴薪。他薄唇轻启，吐出的话语不带丝毫温度：“好，朕再给你十日。这十日里，‘材料’……任你取用。”他抬手，指尖拂过自己鬓边刺眼的白霜，声音低沉得如同万载寒冰，“但记住，朕的耐心……是有限的。九极，莫要挑战朕的底线。”说完，他转身欲走。“陛下且慢！”九极仙人像是突然抓住救命稻草，急切地踏前半步，枯瘦的脸上因一个疯狂的念头而泛起病态的红晕，“陛下！若……若能将那首次成功的‘案例’——沈明昭与云和县主，早日带来……贫道亲自探查她们魂魄交融又分离的玄机，或许……或许能从中窥得关键，大大缩短完善法门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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