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少年转过头来,忽然安慰他一样说:“我不会死,就算死了,我也一定还会回来。哪吒也削肉还父,物质不灭,死也不过粉碎罢了。”“粉碎回到宇宙,你天天都正见到我,春天湿润的泥土,夏天的风,秋天大街摊子里焦甜的气味……我都和你一起感受。”梦做到这里就停了。刑明焕翻身起来,打扫屋子,在放存钱罐的柜子里,一本书掉下来,两张纸飘到地上。他捡起来。“三十岁的刑明焕,好久没有给你写信。我是二十二岁的林在云。中间四年,不多赘述,亦太冗长。”刑明焕已知道,那四年里,他想过死,掉过眼泪,恨过什么人,不信善恶有报,一心只求粉身碎骨,不留在这个浑浊的人间。“度过而立之年,你是否对人生有新感悟?十八岁我揣测你此时功成名就,不过现在,我想即使你没有功成名就,也没有关系。世界可爱,原谅我不祝三十岁的你永远快乐,你总是太理性,我希望你有一双为弱者流泪的眼睛。好吧,我知道,你一定在心里嘲笑我,不好听的话就不许说了。”刑明焕刚要说,一双这样的眼睛,带给他什么好报,赔了前程搭进性命,究竟……可是还不等更激烈批评,就被林在云提前嘟嘟囔囔堵住了后话。“天底下只有你一个聪明人,只有你懂得明哲保身吗?要活着也很简单,你不要成天说我。二十二岁,我是否还爱着你?我爱你,但只许今生,不许来世了。”轻描淡写,他就到这里停笔。活着很简单?这么简单的事,做不到的一定是天字一号的笨蛋。刑明焕蹲下来,将掉下去的书捡起。书封上的字一时模糊着,这里的夜晚从来没像今天一样安静。寂静里,有车驶过,带出些许蜂鸣的回音。在这极静的空气里,那蜂鸣声越来越大,刑明焕听到他朗朗笑着喊他,刑明焕。在公寓沙发上,他正在小睡,刑明焕给他捂着手指,过了会儿,低头亲了一下。他好像觉得痒,动了动眼皮。刑明焕按住他的眼,欲盖弥彰不准他醒。林在云顿了顿,还未说话,嘴角先扬起,清晰地唤他:“刑明焕。”故事里妖怪被叫出了真名,就只能束手就缚,刑明焕只好放下手,道:“有蚊子咬你的手。”刑明焕知道,他已做了了断,决意死了。他愿意一生一世相信,林在云还在世界上某个地方活着,呼吸着,有鲜活的笑脸,明亮的眼,那个地方太远了,远离了他,远离了过去,也许就叫做天涯海角。有一天,当他亦物质粉碎,就能抵达那个地方,和十八岁的林在云重新遇见,在少年光阴的树荫花丛里,躲开了命运,自主地人生。那时他不是高干子弟,不必一遍遍和林在云讲那些大道理,也能闯入暗巷,和他逞一时意气。如果天真的允准他有一分钟,同时和林在云思念着,如果思念也能穿过时间空间和生死,愿他知道,他仍爱他。白he番外03年经济渐步入稳定,白沉也在边境线外发展正好。换作别人,恐怕适应不了当地鱼龙混杂的环境,和无政府的混乱。白沉经验老道,把控住了局势。当地政府一直投鼠忌器难以彻底管控,一部分原因是经济太差,还不禁枪,以至于牛鬼蛇神横行。这两年,在国内外努力下,终于建立起一条贸易线。为写出详实真切的报道,林在云就职的报社收到邀请,飞去当地,实地采访和考察。坐当天最早的航班,林在云到了地方。下了大雨,他鼻塞了半天,耳朵边还有些嗡鸣,前面有人按开车灯,喊他两声,他才听清楚,循声看去。那副笑眯眯的表情,就算模样有了变化,眉宇添了伤疤,再过些岁月,林在云也一眼能认出来。“怎么这副样子,”白沉噙笑:“垂头丧气,碰上什么坏事了?”林在云道:“就在跟前呢。”白沉指指自己:“我啊?我可什么也没干,没有这样冤枉的。”林在云这会儿本来该在休假,在家里睡觉。要不是白沉这里只匀出三天,给他们走访,他大可不必昏昏沉沉地来,在飞机上还半寐半醒。他也懒得和白沉斗嘴,又不是当初年纪小的时候,他才不给白沉笑话他的把柄。白沉撑着车窗,看着他笑。拿出要用的证件,又和同事把设备搬上车,林在云坐上车,却见车上只白沉一人,问:“你做司机?”“不要觉得荣幸,”白沉说:“其他空着的人技术不好,摔了你碰了你,又耽搁不知道多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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