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云道:“荣幸?我是怀疑。”白沉摇摇头:“我不和你计较。”沿途先穿过一排茂密的绿叶树木,渐渐开始有人烟,随处可见荷枪实弹巡逻的哨兵。若没有白沉领着,恐怕要过不少关卡。雨刮不停动,窗玻璃依然模糊,看不清外面景象,只透过铅灰的天,隐约觉得肃杀。林在云问:“你确定安全吗?我暂时还没有死的计划。”白沉嘴角笑意一敛,从后视镜里瞥他,显然嫌他说话太晦气,呸了一声:“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林在云说:“封建迷信,一会儿陪我录一下采访。”白沉道:“叫别人陪你,我有事。”这方面林在云倒没什么讲究,爽快答应了。但临到头,来作陪的还是白沉。他一来,其他人都不自在,林在云没好气说:“怎么还是你来,不是有事吗?”白沉道:“不识好人心,其他人要我来,提前一个月,我也不一定有空。”顿了顿,他接着说:“我是不放心,不能百分百保证没有事。你就当我不存在,不干扰你。”有这么尊佛跟着,安不安全暂且不论,林在云明显发现,买当地纪念品,价格骤降了十倍。等初步采访录像做完,已经晚上十点。白沉先领他去吃饭,再去落脚的酒店。车上林在云就睡了,闭着眼,靠着车窗。白沉调高车里空调温度,关小了电台声音,再一想,又觉得空腹睡觉不好,回过头,准备叫醒他。他睡得沉沉,白沉一时看出了神。一路上各种配枪的士兵青年,他看在眼里,也一定知道这里情势复杂。否则,白沉不至于全天陪着,充作来回司机。真不知道说他天真,还是说他太放得下心,好像知道白沉一定不叫他落进险境,睡得像孩子一样,毫无心思。白沉真的想把他叫起来,吵他好梦,也让他知道知道世道险恶。到头来,还是任劳任怨,把人全须全尾送到酒店。白沉替他盖了被子,准备走,大衣下摆却刚好被他压住。想推开他,又怕吵醒他,白沉只好蹲下身,等着他再翻睡过去,好脱身。这下,林在云却忽然安安分分,不转来转去翻身了,紧闭着眼睫,呼吸均匀,手指抓着他大衣下摆,没有要松开的意思。白沉盯着他的睡脸,很想看清楚他是不是故意作对,可他睡得那么安静,简直比醒着的时候沉静温和一万倍,没法往坏里想。第二天,林在云醒的时候,白沉哈欠连天,一直抱怨:“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睡相这么好,一动不动。明明以前老辗转反侧还踢被子……”林在云怔了一下,才说:“污蔑。”白沉笑一笑,知道他要面子,不往下说,问道:“吃什么啊,我叫人去买。”外面还吵轰轰的,这么温情,林在云有点不习惯。白沉借浴室洗漱,里面水龙头在放热水,外面刚雨过天晴,缕缕清透的日光穿过窗帘,落在床头柜。林在云看一眼时钟,已经十点半了,他难得睡这么久,简直把工作当度假,安心得有些可怕。好多年前,白沉也这样哈欠连天守着他到天亮,怕一个没看住,他又不知道想出什么新奇找死的点子。斗智斗勇,白沉渐渐也有了经验,也能睡个好觉。有时候,林在云半夜睡醒,视线还没清晰,迷迷糊糊看到白沉,又起了困意,继续睡到天亮。那时睡在一起,心思倒很无邪。林在云当时意志消沉,当然不想风花雪月。白沉更是把他当小孩子当弟弟,没任何歪心思。现在境况不同。几乎同时,林在云和白沉都有了些微妙念头。白沉拿冷水洗了把脸,心道出生啊,他怎么可以有这种龌龊的联想。林在云很坦然,见白沉出来,便问:“你要补觉吗?”白沉说:“陪你回来吧。”三天工作很快结束。走前,又下了大雨。白沉和林在云去照相点拍了照片留念。等师傅冲洗时,林在云趴在桌台上,目不转睛看屋里的电视机。白沉目不转睛看他。白沉来时喝了点酒,雨天路滑,是叫另一个手下开的车,人和车都在等着,不必催促,两人都知道又要分别。照相店里很昏暗,点着一盏煤油灯,不知道是外面雨天乌云黑,还是真的已近黄昏。寂静的空气里,谁都没率先开口。一张张照片冲洗出来,唰唰的声响中,林在云低声说:“你帮过我,情理上说,我也该回报你。”白沉坐在靠近店门外的座位,点了烟,烟雾沉沉笼着脸,看不清表情,“那就争取长命百岁,好好报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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