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应泊定定地端详他,嘶了一声,“名字就在嘴边,想不起来了。”从急诊出来,应泊就变成这副样子了。他脑后的伤缝了十几针,还确诊了脑震荡,相比起来,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冻伤都算不了什么。医生嘱咐脑震荡可能一时看不出毛病,需要时刻有人在旁边陪护,监测症状是否恶化。再加上应泊本身有偏头痛的病史,很可能留下长时间的后遗症。此外,一连五个小时的折磨和煎熬,还差点被炸飞,大悲又大喜,也可能留下心理阴影,产生应激反应。两者叠加起来,医生猜测应泊大概会出现一段时间的失忆症状,至于具体时间长短就不确定了。病房里没有其他病患,路从辜起身关上门,又回来侧坐在应泊床边,执拗地问:“除了我,你以前的朋友、同事,你还记得多少?”应泊转转眼睛,最终还是摇摇头:“不记得,一个都不记得。”“那你自己呢?”“我叫应泊,是个检察官。”这一次应泊倒是答得很快,不过后半句又把路从辜的希望扑灭了,“肖警官告诉我的。”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说明那些拗口的法言法语也都忘了个一干二净,想到这儿,路从辜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爱情友情都可以再慢慢相处培养,可要是因为这一劫误了应泊的事业,他真的会清空弹匣跟那些歹徒拼命。应泊见他这样,往后退了退,眼神茫然得像只初生的羊羔:“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吗?”“我叫路从辜,是……”路从辜停了停,垂着眼睛说,“是你的发小。”这番说辞没有把应泊糊弄过去,他将信将疑地盯着路从辜:“发小会顶着那么大的浪头来救我吗?”“怎、怎么不会?”路从辜有些口不择言了,“我从小到大只有你一个要好的朋友。”“那……其他民警也在场,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上船来救我?”“因为……”路从辜话未出口,先叹了一声,“因为我是队长,必须身先士卒。”“可是,我记得……”应泊五官都挤在一起,努力回想。他急得抬手想敲敲自己的脑袋,却被路从辜按住手,只好皱着眉说:“我记得你说,你爱我。”“对,我爱你。”路从辜也不回避这个话题,直视着他的眼睛:“因为我是你男朋友,这下满意了?”反正傻子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噢……”应泊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不再追问下去,嘴角勾起一丝不明显的笑,“原来如此。”路从辜当然发现了这点不对劲,眼底的忧虑有所动摇,又在应泊压不住笑后立刻烟消云散。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质问:“你耍我?”“有么?只是确认一下。”应泊硬生生挨了几下路从辜的重拳,又不由分说地笑着把人拥到怀里。等到路从辜撒气撒够了,他才收起了笑意,认真问:“刚刚说的都算数吗?”“不算数,说着玩的,别当真。”路从辜狠狠剜了他一眼,却装不过三秒,扶着额头掩饰嘴角的弧度:“我有时候真的很佩服你,这种时候还有闲心贫嘴。”应泊为自己辩解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一阵手机震动声打断了。路从辜摸出手机,起身要往外走:“我去接个电话。”“就在这儿接。”应泊叫住他,“我想看看你。”路从辜坐回他身边,在他灼灼的目光下接起电话。电话那边是民警简单短促的汇报,路从辜凝眸听取良久,最终微微颔首:“好,我知道了,局长和检察院那边我来想办法。”一听提到了自己,应泊立刻来了兴趣:“说什么了?”“拆弹很顺利,所有涉案人员都控制起来了。”路从辜缓缓道来,“如果不是你及时报了警,警方也没办法这么快展开行动。十点左右,也就是我登船以后,集控中心又发现了金海鸥号的卫星信号,但只出现了五秒。侦查员觉得奇怪,继续审问几个犯罪嫌疑人,这才知道船上有炸弹,遥控器在城东库房。”他颇有些自得地扬起一个笑:“好在我提前安排了人手去了城东库房守着。肖恩一通电话打过去,他们冲进去搜查,抢在最后一刻按下了遥控器,再加上卫星信号有08秒的延迟,炸弹没炸。”应泊敏锐地察觉到猫腻:“只是审问?”“用了一些非常手段。”路从辜被问得不大自在,但还是坦诚相见,“关了监控,也没有见伤。”在自己和许多船员的性命都危在旦夕的情况下,还要考虑嫌疑人的人权,应泊自认不具备那么高的觉悟,因而没有深究。他了然地点点头,但还是有所怀疑:“你为什么要提前安排人去城东库房?得到什么情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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