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从辜别过脸,跳过卡点接着默写,却怎么也忽略不了玻璃窗倒映出的应泊的侧脸。那四个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默写本只在他们之间传阅,完全把路从辜隔绝在了一边,仿佛压根不认识似的。终于,默写本物归原主。应泊把被搓乱的页角抚平,又忽然想起什么,转向路从辜:“你看不看?”明明是善意的分享,却惹得路从辜火气蹭蹭冒。他不出声,赌气似的把剩下内容全写完,拎起草稿纸就走:“……显摆什么?”“哈,装清高呢。”斜后方有人翻白眼。应泊也不恼,耸耸肩跟上,随后把默写本交给老师。结果很明显,应泊连同应泊的复制体们全都过关了,只有坚守原则的路从辜依然没通过,英语老师的红笔在草稿纸上洇开墨花,不大愿意苛责这个努力且诚实的孩子。“我看你其他科都挺好的。”老师关切地打量着路从辜,“是不是方法没找对?”“老师……”路从辜咬咬牙,从背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习题册,“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您……”老师为难地翻动自己还没判完的卷子,目光恰好逮住刚走到办公室门口的应泊:“应泊,给他讲明白。”“好嘞。”应泊探头探脑地凑过来,“哪道题?”这人一点不计较自己刚才冒犯的话,还笑眯眯的,路从辜不免心虚。他指着习题册,上面用红笔勾出了错题:“这道、这道,还有……”他抹不开面子问太多,及时打住,“没有了。”“这三道是吧?我先看看。”应泊看破了他的小心思,“我们先让到一边,别打扰老师判卷子。”口才真好,这是路从辜听完三道题的解析后最大的感想。不料,只是讲完还不够,应泊盖上了正确答案,说:“现在该你给我讲一遍了。”水过地皮湿,路从辜磕磕巴巴地把应泊的思路复述了一遍,最开始还有些不太敢说,在应泊一声声“对”“非常好”之中渐渐壮起了胆子,把三道题都完整串了一遍。老师虽然在批改卷子,却也留心听着这边的情况,带着笑意问:“明白了吗?”“明白了,老师。”路从辜现在觉得自己强得可怕。“那……他的英语就交给你了,应泊。”老师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下次月考他成绩提不上来,你俩提头来见。”路从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应泊同样瞠目结舌,指着自己问:“啊?我?提头来见?”“怎么,没信心?对他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没、没有,怎么会没信心呢。”应泊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路从辜,“咱俩好像没什么仇没什么怨吧……给个面子,兄弟。”大课间一晃就过去了,两个人一起走在回教室的走廊里,路从辜盯着消防栓,盯着天花板,盯着自己的脚尖,就是不肯盯着应泊的眼睛:“如果抽不出时间,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学也可以的。”“怎么,对我没信心?”应泊面上倒没有一丝半点的苦恼,“军令状都接下来了,想后悔也来不及了。”算了,路从辜摇摇头,大不了月考完就桥归桥路归路。话虽这么说,路从辜打心眼里没把应泊的承诺当回事。高一总共九科,平时连作业都写不完,谁还有余力顾及另一个人的成绩呢,何况两人还压根不熟。结果,当天晚自习路从辜就被打脸了。应泊捧着自己的作业和参考书离开座位,踹了一脚路从辜的同桌:“你,去我那儿。”同桌睡得好好的,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有病啊?”“陪他写英语作业。”应泊不由分说地把作业放在路从辜旁边,“我那儿有靠枕,你睡得舒服点,去吧。”同桌嘴里骂骂咧咧,却在抱着应泊靠枕的一刻立刻变了嘴脸。应泊兀自摊开英语作业,俨然一副严师的样子:“今天是第一天,距离下次月考还有25天。”“耽误你的时间怎么办?”路从辜还想再推脱,“今天作业很多。”“没用的作业我都是抄别人的。”应泊直言不讳,“写吧,写完每一道大题都给我看一眼。”路从辜实在是如坐针毡,应泊就坐在他旁边做自己的事,也不催促,只时不时地看一眼。发现他已经把选择题都做完了,应泊才抽走练习册,用铅笔把每一道错题都圈起来,再一道道讲给他:“虚拟语气if引导的条件句,这道题应该用were不是was,就像如果你变成青蛙——”“我为什么要变成青蛙?”路从辜气不打一处来,抬脚踹过去。“例题啊!”应泊笑着躲开,“ifiwereafrog……看,虚拟语气要这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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