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女生噗嗤笑出声。路从辜耳根发烫,扯过练习册盖住通红的脸。应泊接着批阅,又一次摇摇路从辜的肩膀:“botto都有什么意思,记得吗?”“底部。”路从辜别扭地回答。“botto不仅仅有底部的意思,还能翻译为屁股,你看,这里就应该取屁股的意思。”应泊用笔写在他册子上,“翻译一遍,‘杰克后背向下摔到了地面上,顿时感到屁股生疼’,是不是?”下课铃响了,廖岳达拿着被磕烂的保温杯从两人后面绕过去,又凑到应泊耳朵旁边低语:“……踹你底部。”“滚!”应泊反手就是一巴掌。后来整整两周,应泊风雨无阻,让路从辜见识了什么叫做温柔酷刑。每天最先见到路从辜英语作业的不是老师或课代表,而是应泊;早上见面不问“吃了吗”,问“单词背了吗”;分享零食时,应泊独独给路从辜的那一份贴上语法或是单词便签,最后还有一个颜文字笑脸。但应泊不会打扰路从辜的打球时间,算是没有赶尽杀绝。这天因为老师占了晚自习讲课赶进度,两人只能在最后一节晚自习的最后十分钟讲题,偏偏一道题还没讲完,下课铃响了,所有人都着急忙慌地收拾书包。应泊也回到自己座位上,把没写完的作业都塞进书包里:“边走边讲,住宿的同学要负责关灯,别耽误他们时间。”两个人捏着那张卷子,抢着教室到校门之间的一点路程,说得口干舌燥。路过几个打闹的同班男生时,那些人冲这边吹口哨:“看见没,尖子生又给小弟补课呢。”路从辜加快脚步,却听见身旁应泊清亮的声音:“是啊,明天体育课让他给我补补三步上篮。”自然而然地帮忙解了围。然而,走出校门后,谁都没有换个方向的意思,应泊盯着两人同步的影子,挠挠后脑:“咦,你也走这边吗?”“嗯,我住春华苑。”路从辜指向自己家的方向。应泊眼睛一亮:“我也住春华苑。”春华苑的后门就在望海一中西侧,两人踩着路灯暖黄的光晕走在一起,谁都没有主动挑起话题。路过小区花园时,路从辜突然开口:“他们说我装……”“花季的年龄不装,难道等老了再装吗?”应泊说,“我要是像你一样打球那么厉害,我比你还装。”路从辜没憋住笑出声,又慌忙用咳嗽掩饰。碎石子路上,应泊倒退着边走边说:“别管他们,我觉得你挺好的,交个朋友?”“好。”路从辜鬼使神差地答应。单元门前,是不放心路从辜独自走夜路回家的爷爷奶奶。父亲路项禹是缉毒警察,工作性质特殊,难免遭人忌恨而牵连到孩子。两个老人远远地向路从辜招手,应泊随即转身往自家单元楼跑:“明天见!”“小宝,送你回来的是谁啊?”爷爷接过路从辜的书包。“他叫应泊。”路从辜转向爷爷奶奶,“是我新交的朋友。”月考放榜了。按照惯例,成绩单会挂在后墙黑板下面的空白墙面上,大家都看得到。实际上,考后对答案就差不多清楚自己能拿多少分了。对答案那节课路从辜一直走神没敢听,现在也不敢凑这个热闹,不仅是因为怕原地踏步甚至退步,更因为害怕看到应泊失望的眼神。应泊本人看上去似乎不太在乎。成绩单刚贴出来,他和廖岳达就打起了赌,赌谁数学分数更低,随后两人勾肩搭背地凑到黑板前看榜。“哟,第二啊泊哥。”廖岳达用力拍打应泊后背,一下比一下响,“靠,数学比我高一分。”趴在桌子上装睡的路从辜把脑袋换了个方向。应泊就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塞进嘴里,喃喃道:“……脑袋保住了。”路从辜眼皮跳了跳。“廖岳达,请我吃关东煮。”应泊昂首挺胸,得意洋洋地走回自己座位,路过路从辜旁边时又突然伸手,拍了拍路从辜肩膀,“这也有一份。”这下路从辜没办法再装聋作哑了。他抬起头,正对上应泊的目光:“怎么了?”“118,英语。”应泊丢了块糖给他,“怎么样?比数学容易提分吧?”“……真的?”路从辜瞪大了眼睛。“我骗你干什么?”应泊哑然失笑,“自己去看。”路从辜几乎是一跃而起,仗着身材高大,即便站在看榜的人群后也能看得一清二楚。英语那一栏的分数的确是118,连带着让他的总名次也往上提了五六名。他愣愣地站在原地,拆开糖果包装含在口中,嘴角不自觉浮上笑容。橙子味的酸甜在舌尖弥漫开来,那是努力就有结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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