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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1页）

“我控制不住。”“漫漫，你能不能……别生我的气？”又是这样。每次都用这种近乎示弱的姿态来瓦解她的怒火。为了苏雨，顾漫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声好气去和他沟通。“封明舟，你听好。”“第一，那只是纪录片里的一个镜头，是拍摄角度问题，林安博没有吻我。”没有吻她。这四个字像电流一样窜过封明舟的四肢百骸。是的，漫漫一定是下来专门跟他解释。她还是在乎他是不是误会了，在乎他的感受，一定是这样！心里的怒气一下子消了，整个人都暖了起来。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心跳的节奏都变了，沉重压抑的感觉被一种轻飘飘的喜悦取代。“第二，就算他真的吻了我，那也是我的事情，跟你没有丁点关系。”她接下来的话像一盆冷水，但他已经自动屏蔽了。他只抓住了她前面那句解释——她强调了“没有吻我”。“你立刻，马上，把片子恢复上架。”“好。”他应得很快，“我会让人恢复。”“还有，”她看着他，补充道，“以后，不准再用这种手段干涉我和我朋友的生活。”“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也给你自己留点体面。”“我知道了。”他低声应着，目光始终胶着在她脸上。顾漫漫觉得该说的都说完了，目的也达到了。她不想再和他待在同一个密闭空间里。她推开车门的手顿了一下，侧过头。“还有，你别每天晚上都像个门神一样守在这里了。”她的语气带着点不耐烦，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回去吧。”回去吧。这简单的三个字，落入封明舟耳中，又被他自动解读成了另一种意思。她在关心他。她肯定是看到他没休息好，心疼他了。一股更大的、几乎让他晕眩的喜悦冲刷着他的心脏。就像从前，她舍不得他夜里加班，总是劝他早点下班回去！她果然还是在乎他的身体的！他几乎要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只能用力抿了抿唇，将那份快要溢出来的雀跃强行压下去。“嗯。我都听你的。”他轻快地应下。顾漫漫没再看他，径直推开车门下了车，快步走回了公寓楼。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和声音。封明舟靠在后座上，抬手覆上自己的眼睛，遮挡住那控制不住泄露出来的光芒。黑暗中，他的唇角无声地、一点点地扬了起来。迈巴赫行驶在返回西郊别墅的路上。封明舟靠在后座，指尖在昂贵的皮质座椅上敲击，节奏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轻快。还是没忍住，他拿起手机，找到赵阳的号码，拨了出去。电话接通得很快，赵阳那边似乎有些嘈杂。“喂？”赵阳的声音传来。“嗯。”封明舟应了一声，声线刻意压平，听不出太多情绪，但仔细分辨，能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上扬尾音。“封总有何指示？”赵阳在那头调侃。“没什么。”他顿了顿，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她让我早点回去睡觉。”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只有隐约的背景音。“……”赵阳的声音听起来像卡带了，“那……挺……好的。”封明舟能想象出赵阳在那边可能露出的表情，但他此刻心情极好，并不在意。他甚至觉得，赵阳这反应，一定是嫉妒。“她特意跟我解释，她和林安博只是借位。”封明舟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一种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近乎炫耀的意味。赵阳：“……”电话另一端，赵阳站在喧闹的酒吧卡座旁，对着空气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这恋爱的酸臭味，真是隔着电话线都能熏死人。早点回去睡觉？顾漫漫这他妈不是嫌他碍事是什么？还特意解释？人家那是怕他发疯，赶紧顺毛捋呢。他很想提醒一句：哥们儿，人家那是让你赶紧滚蛋，别在这里碍眼。但想想封明舟现在这明显智商掉线的样子，他识趣地把话咽了回去，还是保命要紧。赵阳清了清嗓子，决定赶紧结束这腻歪的话题，他可不想再听封明舟分析顾漫漫一个眼神代表几种意思了。“对了，”赵阳换了个轻松的语气，“跟你说个事儿，我表弟从国回来了，就是小时候咱胡同里一起爬墙掏鸟窝那个，还记得不？”封明舟回忆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小胖子身影。“嗯，有点印象。”“他现在可不是小胖子了，人模狗样的。刚回来没几天，嚷嚷着要聚聚，明天晚上有空没？出来一起喝点？”赵阳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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