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朝着休马,尤天白点了支烟,但他根本不想抽,手在抖,而且抖得很厉害。
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如果硬要找个词语来形容的话,不是轻蔑,不是懊恼,更不是愤怒,而是羞耻,那小子把他的认知水平彻底拉低了,他现在感觉自己在用十年前的态度解决问题。
“操!”他对着空地骂了一句,引得身边人回了头。
尤天白没去管看他的人,把手里的烟又丢在了地上,这大概是今天没抽就丢的第二支了,他祈求服务区现在还有得卖。
太阳彻底西沉了,远处的天边还有一道亮色的红线,警车在不远处的洼地上闪着警灯。
“车自己坠在湖里头,你们经过的时候拉了一把,结果里面有个死人?”面对四周人群的七嘴八舌,警察艰难地做出了总结。
人群一阵沉默,接着一阵认同。
“谁拖的车?”警察低头看记事本,抬头看到人群里让出了一个鸭舌帽男人。
“啊,”尤天白一时有些语塞,“是我。”
“你留一下电话,等下需要你去局里做笔录。”
人群又是一阵沉默,这次没有认同。
“啊?”尤天白左右指了一圈,“这儿这么多目击者,就单找我一个?”
警察抬头看了他一眼:
“谁叫你上杆子拖车。”
行吧,无可反驳,尤天白接受了自己多管闲事的事实。
“我问您一句,”尤天白整了整帽子,向前迈半步,“这算是刑事案件吗?”
警察终于停下了一直记着笔记的手,饱含深意地看着眼前的司机:“如果这事儿跟你没关系,那就不算是刑事案件。”
用双重否定表示肯定,一场高手对决。尤天白碰了个钉子,他把手插回口袋,正想着下一句怎么接的时候,身后不知道哪位大爷喊了一句:
“这湖岸边谁的车啊!”
还能是谁的车?尤天白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把受困车拖上来的英雄壮举忘了?他没转头,等着大爷把问话喊完。
“溜车了啊!车要溜湖里去了啊!”
尤天白猛地转过了身,人群的缝隙间,五十米开外的冻土上,他的那辆五菱宏光正沿着坡路,畅通无阻地向着湖里奔去。
修车厂、手刹、急刹车,他一瞬间全部回想了起来。
怎么他妈的能这么巧?
重要的不是他的车,也不是他车里的货,而是他车上还拴着个人。
拨开围着的人,喧哗声被抛到了耳后,尤天白向着车后一路奔跑,他没冲着车头去,此时此刻的重点已经不是把车停下了——他要救人,他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想着救人。
但老天没给他这个救人的机会。
离车尾不到五米的时候,面包车颤颤巍巍地停下了,大概是湖岸边的泥地阻力大,也可能是刹车片终于起了作用,车头抵在离冰面一米左右的距离,一阵吱呀声后,四周都寂静无声了。
尤天白喘着气放慢了步子,没听到休马的声音,甚至一丝一毫地挪动声都没有。如果刀在他手里就好了,不合时宜的想法总是在不正确的时候出现。
作为老板,尤天白知道一般人打不开那项圈,但是有刀的话肯定能,他相信他的身手。
要是没有呢?
尤天白站在车后向着侧面看,却没有任何意料之中的场景,车旁边没人。
没人?
“你在找我吗?”恼人的嗓音在他背后响起来。
沉吟片刻,尤天白才转过脸,空气中只有他自己喘气的声音,休马安静地站在不远处,项圈还在他脖子上挂着,他一只手举着锁链,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好像在自己牵着自己。
“你挂的不结实,我自己扯下来了。”休马解释完,尤天白还是没说话。
几秒钟之后,休马垂下了举着锁链的手,问他:
“你不会是在担心我吧?”
“过来。”尤天白用两个字回答他。
休马歪了歪脑袋,为什么要听他的?但是尤天白在红着眼睛看他,而且这句没那么像命令,甚至有点像恳求。
他走进面包车的阴影里,走到尤天白身前,不远处的喧闹和警灯被挡在了另一侧,尤天白的手攀上他的脖子,几声响动之后,脖子上的禁锢感没了。
尤天白把那团皮革反手扔回到车里,后背靠上车门,深深呼出一口气,休马只是看着他,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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