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我脖子或者给我一拳,你选一个吧。”车门边的人忽然开口,休马的眉头紧了下。
“你在说什么?”他问。
他确实不知道尤天白在说什么,这听起来像是某种突如其来的变态嗜好。
“这次算我欠你的,如果你不选一个——”
我心里会过意不去。
但还没等剩下的半句说出口,右边脸上就挨了一拳。这一刻尤天白总算明白了,见面时的那一拳根本就不是这小子的真本事。
眼前又黑又白了好一阵子,耳朵里的嗡嗡声还没退,尤天白的舌头在嘴里划了一圈,舌头还算灵巧,嘴麻了,牙没倒,但肯定有地方出血了。
他深吸一口气站直,把脸回正,努力着平视休马。
“你选得还挺快的。”
休马在捏手指骨,面无表情地回答他:
“多难得的机会。”
难得的机会欣赏奸商老板的后悔秀加挨揍秀吗?
尤天白的脚步有些晃,他迈了几步向车门,又迈了几步向车头,最后停在头灯边:
“我接下来要去趟公安局,你也一起。”
“好啊,”休马的神情轻松了许多,“结束后我想吃铁锅炖。”
铁你妈的锅炖。
尤天白开门回到了驾驶座,硬生生咽下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从问询室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公安局里人来人往,尤天白坐在大厅里的等候区,舌头在顶发疼的脸。
不动会疼,撑起来也会疼,明天运气好的话会红,运气不好就会直接肿起来,到时候只要见到人肯定会问他一句:“你跟谁打架了吗?”
没有,没有,只是用自己赔了个罪。
在脑海里模拟演练着对话,尤天白忍不住笑出了声,不是心情有多愉快,就是想笑话自己一次。
刚才问他话的警察出来了,拿着文件和同事交流情况。已经泡发了,看不出模样了,对比不出来,所以要找附近的流动人口,再找失踪人口,最后找到了死者的个人信息,尤天白听了个一知半解,他眼看着警察把文件放在了他的视线里,然后转头去干别的事情了。
什么意思?让他也看一眼吗?尤天白也不见外,侧过身子看向文件。
不看不要紧,看了两三眼之后,他的视线直接在上方的一寸照上定住了。
该说不说,这位被放进面包车里泡了不知道几天的可怜中年男人,好像还是他的认识的一个人。但具体在哪儿认识的,又是认识多久的,这些尤天白全都不记得了。他只是对这人一寸照上浮肿的双眼有点印象,但再多一点都没有了。
用什么来形容这种感觉呢?
你心情敞亮地走在郊外的大道上,忽然看到了一伙出殡的队伍,你还在骂倒霉催的时,忽然发现出殡的那位是自己的相识,这时候你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更何况出殡的这位还是横死街头的。
是该怪自己在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认识了太多人吗?不该,尤天白收回了视线,因为仔细算算,自己应该跟这个人应该也不怎么熟,不然不可能什么细节都回想不起来。要怪只能怪自己人缘太好了。
好!再见了,浩浩荡荡的出殡队伍。
尤天白从警察局出了门,站在台阶上呼气,脸上的痛已经转变为了麻木,面包车停在几米开外的转角,少爷在车上等他。
啊,美好的夜。
车门关了,车上暖意融融。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一刻能待在车里的感觉居然还挺好的,即使这里还有个少爷。
和尤天白记忆里的当代年轻人不同,少爷很少玩手机,没事就在发呆,不然就在做梦——但睡着仅限那一次。他回到车上的几分钟里都没人说话,等车里的广播进行了六点报时,尤天白才把冻透了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来。
“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他对少爷说。
少爷无声地抬起脑袋,尤天白缓缓开口:“你这个模样是怎么长出来的?”
大概有那么半支烟的时间吧,休马都在做爆发前的准备,但是看着尤天白的表情,他忽然意识到,这人是在夸自己。
这人居然是在夸自己?
警察局前微弱的灯光里,吹着暖风开着音响的车座上,休马的侧脸流畅地映着光,每个转角都合理,每个角度都中看。在被风吹日晒雨淋,又被踢倒后锁起来的一天之后,少爷依然是少爷,好看得很,好看得恶心。
面色红润,眼睛明亮,甚至连上翘的嘴唇都该死的完美。
尤天白恨不得再骂一句,但他没有,他只是默默靠在椅背上,眼睛盯着休马的脸。
几秒钟之后,对面磕磕绊绊传来了一句回赞:“你也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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