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心事,余薇坐到榻上,揣测徐宛琴敢不敢豁出去。她吃不准对方的态度,毕竟离经叛道,与徐宛琴所受的教养背道而驰。可是她又带着期许,赌徐宛琴的不甘心与不服气。晚些时候李湛酒醒,头昏昏沉沉的,口渴得很。汪嬷嬷倒水喂他,说道:“郎君酒量不好,还是少饮为佳。”李湛喝了一碗温水,才觉嗓子缓和了些。他疲乏地揉了揉额角,嘴硬道:“我虽吃醉了,那两个叔伯也没讨到好。”汪嬷嬷无语了片刻,劝道:“饮酒伤身。”李湛继续嘴硬,“我年纪轻不妨事,躺一会儿就缓过来了,他们年纪大了毛病多,得多躺两天。”汪嬷嬷:“……”也在这时,余薇得知他酒醒过来伺候,汪嬷嬷退下了。丁香送来铜盆,余薇亲自绞帕子给他,非但没有像汪嬷嬷那般发牢骚,脾气反而温和得不像话。李湛有些受宠若惊,说道:“我吃醉了酒,三娘不犯嘀咕?”余薇和颜悦色道:“是妾求殿下来的,男人家总少不了应酬,妾不敢埋怨。”李湛没有吭声,只盯着她瞧,心里头直犯嘀咕。余薇递帕子给他,他始终不接,余薇笑着问:“殿下怎么了?”李湛冷不防道:“三娘笑起来甚好看。”余薇抿嘴,“那往后妾要多笑才好。”她以为李湛会附和,哪晓得那厮却道:“别这样笑,我害怕。”余薇:“……”李湛:“你平日里多数都板着一张脸,这般笑起来反倒叫人发怵,总觉得背后憋着坏。”那家伙着实敏感,余薇被他的言语逗乐了,心情极好道:“如此说来,殿下是喜欢三娘对你板着一张脸吗?”李湛接过帕子,“自然不喜。”余薇有些犯难,“那妾到底是笑,还是不笑?”这个问题李湛并未回答,只盯着她打量,眼神里藏着冷幽幽的揣摩。余薇收敛情绪,装乖道:“今日妾能得见手帕交,心里头高兴,又见殿下差汪嬷嬷在一旁伺候,有心抬举避免妾难堪,纵使曾对殿下有所埋怨,却也动容。俗话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殿下这般疼宠,妾总不能不识好歹。”听到这番乖话,李湛“啧”了一声,“我喜欢听你说奉承话。”余薇撇嘴,“妾说的都是真心实意。”李湛眯起眼,试探问:“如此说来,你这颗石头心,也是能捂热的?”余薇没有回答。李湛才不信她的忽悠,她那铁石心肠若能捂热,何至于他会抹脖子殉情?白眼狼就是白眼狼。李湛倒也未计较,眼下时候不早了,准备打道回府。夫妻同李承月道别时,文昌伯府的苏氏等人也在告辞。徐宛琴瞥了余薇一眼,余薇装作没看到。待王府马车离开公主府后,文昌伯府的马车也离去了。那苏氏深知继母难当,且徐宛琴又有姜太后这个姨母做靠山,更是得罪不起。往日筹谋李湛苏氏从未插过手,如今这门亲结不成了,自要尽到做继母的责任,不能不问不顾。“今日二娘也看过了英国公府家的四郎,若论品貌,在世家里头也算拔尖儿的,不知……”她的话还未说完,徐宛琴就打断道:“魏四郎养了两个通房。”苏氏愣了愣,说道:“世家子弟养通房倒也在情理之中,若不然新婚夜闹了笑话,传出去丢人体面。二娘若不喜,我们便提出来,让男方把通房打发了,也是可以商量的。”徐宛琴垂首不语,不知在想什么。苏氏头疼道:“儿啊,我知道你还惦记着睿王,可是今日你也瞧见了的,睿王待余三娘的态度有目共睹,我儿若继续深陷,吃亏的总归是自己。”徐宛琴皱眉,不耐道:“阿娘莫要说了,我心里头有数。”苏氏重重地叹了口气,想说什么,终是忍下了,省得讨人嫌。徐宛琴心中藏着事,指尖百无聊赖拨弄玉佩穗子,想着余薇在书斋里同她说的那些话,委实离经叛道。她心中虽不认可,却也受其蛊惑,倘若姜太后得知李湛坏了自己的清白,定不会坐视不理。这是毋庸置疑的。徐宛琴脸颊有些发热,以名节做赌注,代价实在太大,可是诱惑也大。她越想压制心头的蠢蠢欲动,就越是举棋不定,尽管理智告诉她不可以,但自尊心又不甘不服。两种情绪在胸腔里反复拉扯,陷入天人交战中,满腹心事。回到文昌伯府后,晚上徐宛琴连饭都没吃,只坐在书房里发呆。冬青不清楚余薇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以至于回来后茶饭不思,担心不已。刘婆子察觉到不对劲,她是徐宛琴生母的陪嫁,打小照料徐宛琴长大,把冬青拉到角落里询问:“小娘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在公主府受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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