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将竹筐中的糖都捞了出来,双手捧着,送至风清扬面前,露出讨好的笑脸。风清扬拈了一颗,却只是拿在手中,偏头深思,仍未展颜。柳依依见他神情落寞,不知怎的,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她本想在脑中搜罗几个笑话来解解闷,不巧顾安却勒停了马车,掀了车帘:“公子,柳姑娘,到了。”柳二牛听见马蹄声,忙不迭地从屋里冲出来。付荣、付萍跟在后面。“姐,你怎么会坐风大哥的马车回来?呀,头发也是湿的,还穿着男人的衣服。你这是咋了,掉水里了?”麻烦干了什么黑心事儿,自己不知道?……柳依依自是不好说出风清扬怪疾的事,她下了马车,正琢磨要用个什么借口,却是风清扬接了话。“你姐姐淋了雨,快让她回屋换洗。人既已送到,天色不早,我就先告辞了。”看着对方放下车帘,调转了车头,柳依依却被付萍拉扯着进屋换洗。忙乱之中,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挽留的借口,任那车马远去,脑中却总是浮现对方低头垂眸、无精打采的孤寂模样。许是有心事所扰,也或许是因淋雨而身体微恙,隔日守摊的时候,柳依依总觉得脑袋有些昏沉沉。天气阴沉,青石路面上,还有许多小水坑,西街上往来的人流也有些稀薄。人少,生意自然就差了。守了半天了,也只有六十文进账。柳依依坐在摊位上,耷拉着脑袋,有些困倦,便想着不如早些收摊回家。她强打着精神,起了身,正准备将桌上的货物收进竹筐里,却是听到一番闹哄哄的声响。“对,就是这儿,乡亲们呐,你们可要帮我评评理呀!诶呦,我倒霉的远儿哟……”一个蓝布花衫、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妇人,抱着个三四岁的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前面走着,旁边陪着个葛布短褂、三十岁模样的庄稼汉子,后面还稀稀拉拉跟了五六个人。不过七八人的队伍,却是闹出了七八十人的动静。柳依依抬头看了一眼,虽有些不明所以,但因身体困乏,无心看热闹,便继续收拾着。“快,快帮我拦着她!”蓝衣妇人却是惊怒交加,拔高了声调,直指柳依依,冲到她的小摊面前停了下来。“你们看,她这是心虚,一见我们来,就要收拾摊子逃跑了。乡亲们呐,你们今日可得帮我讨回个公道哇……”蓝衣妇人转向身后,又换了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柳依依再怎么觉得脑袋发懵,也被这一番阵仗惊得精神一震,不由出声询问:“请问,你们这是?”“呔,干了什么黑心事儿,自己不知道?别在这儿给我装糊涂。”蓝衣妇人瞪了双眼,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柳依依一头雾水。她环顾四周,却发觉,那妇人怀中的孩子颜色惨白,哼哼唧唧地缩成一团。“这孩子,好像有些不对劲儿,你们要不去那边的医馆看看?”她不由好心出声提醒。可蓝衣妇人非但没领情,还往地上猝了一口:“呸,就是被你卖的糖给害得,你还不承认。怎么,以为找大夫就没事儿啦?我跟你说,今天不把这个事情掰扯清楚,你甭想离开!”“什么?被我害得?”柳依依面露错愕。“大家听听,她这是要抵赖呀!”蓝衣妇人一听,不乐意了,旋即又转向身后的乡民。“我们家远儿昨天还好好的,早上吃了她家的糖,就开始喊肚子疼。我还觉得奇怪呢,一看剩下的几颗,哎呦,那哪是什么琥珀色,都成了酱油色儿啦!”许是太过激动,最后那句都破了音。她顿了顿,又继续开骂。“咳咳,取个假名字也就罢了,我再细看呐,那糖表面还有白白一层,竟是发了霉,长了白点儿啦!你们说说,可不就是因为这个,吃坏了肚子,才叫我娃儿疼得死去活来么!”她低头望了怀中孩童一眼,脸上皱成了一团,心痛道:“这黑心肝的老板,恶毒的婆娘,竟然这么丧天害理,连坏了的糖也敢卖。远儿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为娘我有什么脸,去见你死去的爹哟……”眼见这一番哭诉,说得是声情并茂、声泪俱下,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来围观。“对,黑心!干这种事,就是昧了良心。”人群中,有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柳依依听完这些,心中明白了几分。她辩解道:“我这糖,都是每日新做的,断不会变色发霉。你们是不是在别处买的,记错了地儿?”随后,她又随手拆开一颗琥珀糖,展示给众人:“你们看,我这真的是琥珀色,也没有白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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