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诺如风释枷锁,晨光熹微疑云重乾隆静静看着眼前崩溃抽泣的身影,那小小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像被狂风摧折的花枝。她喊出的“臣女是方慈”,带着走投无路的绝望,每一个字都像砸在他心上。那方沾染了血渍的明黄丝帕静静躺在地上,盘龙的金线在清冷月色下依旧刺眼。良久,久到小燕子几乎以为自己要被这沉重的寂静碾碎时,一声极轻、仿佛带着无尽疲惫与释然的叹息,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朕知道了。”小燕子猛地止住哭声,惊愕地抬头,脸上还挂着纵横交错的泪痕,水眸里满是难以置信。他……他说什么?乾隆缓缓直起身,玄色的身影不再带着那种迫人的威压,反而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苍凉的平静。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不再是审视与探究,而是沉淀着一种穿越漫长岁月的复杂情感——有疼惜,有愧疚,有深深的怀念,还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疲惫。“胡同里那声‘皇阿玛’,是情急之下的本能,是刻在骨子里的印记,朕懂。”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在寂静的夜里却异常清晰,“前世,朕亏欠你良多。让你小小年纪便颠沛流离,认亲之路波折重重,在宫里也未能护你周全,最后……最后那些年,你看着朕的眼神,都带着怨。”他微微闭了闭眼,鬓角的银丝在月光下格外清晰,“朕重活一世,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乾隆十六年。本以为能弥补所有遗憾,却未曾想……”他目光再次聚焦在她身上,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悲悯,“却未曾想,你也回来了,而且……这一世,你有爹娘疼,有兄长护,在江南水乡安稳长大,琴棋书画样样学得比前世好,性子却还是这般鲜活,看人的眼神,闯祸后缩脖子的模样,都未曾改变。看着你这一世过得安稳圆满,朕……心中甚是欣慰。”小燕子彻底怔住了,忘记了哭泣,只是呆呆地望着他。这些话,每一个字都超出了她最坏的预想。他不是来抓她回去的?他……他竟然在为前世的事愧疚?“朕在宫里,在养心殿那张龙椅上坐了八十九年。”乾隆的声音带着一种悠远的沧桑,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从你离开的那天起,朕没有一天不想你。想你爬树掏鸟窝的顽皮,想你闯祸后抱着朕手臂撒娇的无赖,想你弹那不成调的《采莲曲》时理直气壮的样子……直到朕驾崩的那天,合上眼之前,眼前晃过的,还是你当年在漱芳斋葡萄架下数蚂蚁的模样。”他顿了顿,目光深深地看进她眼底,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郑重,“所以,朕今日来,不是来逼你,更不是来打破你这一世好不容易得来的圆满。”他微微俯身,目光与她平视,帝王的气势收敛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个迟暮老人对失而复得珍宝的小心翼翼:“朕只想亲口告诉你,朕知道你是小燕子,这就够了。朕的小燕子,如今有了方之航这样的好父亲,有了方严这样的好兄长,有了安稳喜乐的人生,朕……心满意足。入宫之事,你不必再忧心。朕不会对任何人提起那声‘皇阿玛’,不会让任何人知晓你我之间的秘密。你安心做你的方家小姐方慈,朕……只远远看着你平安喜乐,便好。”话音落下,房间内陷入一片更深沉的寂静。只有窗外风过海棠树梢的沙沙声,以及小燕子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的冲击让她浑身僵硬,指尖冰凉。他……他竟真的放过了她?放过了方家?那压在心头两世的、名为“宫廷”的巨石,就这样……被搬开了?眼泪毫无征兆地再次汹涌而出,却不是恐惧和绝望,而是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混杂着茫然、酸楚和一丝微弱暖意的洪流。她张了张嘴,喉咙哽咽得厉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由滚烫的泪水无声滑落,滴在衣襟上,也滴在她冰冷许久的心口。乾隆看着她汹涌的泪水,眼底最后一丝紧绷也化开了,只剩下一片温润的释然。他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样子刻入心底。然后,他直起身,没有再看地上那方帕子,也没有再说一个字,只是缓缓地、无声地转过身,玄色的身影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门外的沉沉夜色之中。夜风卷起他衣袍的一角,带来一丝清冽的气息,随即彻底消失不见。仿佛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骤然惊醒。小燕子依旧僵立在原地,后背抵着冰冷的琴案,指尖的伤口传来细微的刺痛。房间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那断弦的古琴、滴落的血痕,以及地上那方刺目的明黄丝帕。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龙涎香,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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