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锁从包袱里取出个竹篮,里面装着十几个翠绿的莲蓬,莲子饱满得快要把外壳撑破。小燕子拿起一个,熟练地剥开外壳,取出颗嫩白的莲子塞进嘴里,脆生生地嚼着:“甜吧?这可是我娘亲手摘的,说刚出水的最嫩。”永琪和尔康不知何时站在院门口,见她吃得满脸都是,忍不住笑出声。“什么好东西,这么香?”永琪走进来,宝蓝色的骑装在宫灯下泛着柔和的光,“刚从御花园路过,就听见漱芳斋热闹得很。”小燕子眼睛一亮,拿起个最大的莲蓬扔过去:“给!江南的莲蓬,尝尝!”永琪伸手接住,指尖触到莲蓬上的细毛,忍不住笑:“还是这么毛手毛脚的。”他学着小燕子的样子剥莲子,却笨手笨脚地把莲子弄破了,引得众人直笑。尔康走到紫薇身边,目光落在她刚放下的银耳羹碗上,轻声问:“合口味吗?要是不爱吃甜的,我让御膳房做些清淡的。”紫薇脸颊微红,点点头:“很好吃,谢谢你。”“谢他干什么!”小燕子凑过来,把一颗剥好的莲子塞进紫薇嘴里,“要谢就谢皇阿玛,是他让人按咱们的口味准备的。”她忽然想起什么,拉着永琪的袖子,“对了,你上次说欠我的风筝呢?什么时候还?”永琪无奈摇头,眼底却满是笑意:“明日就送过来,保证比上次那个凤凰风筝还好看。”他看向小燕子,见她嘴角还沾着莲子屑,忍不住抬手想帮她擦掉,手到半空又不好意思地收回来,转而挠了挠自己的额头。小凳子搬来张竹桌放在院里,小桌子摆上刚切好的西瓜,月光透过榆叶梅的枝叶洒下来,落在众人身上。令妃派来的翠玉提着个食盒走进来,笑着说:“娘娘怕姑娘们夜里饿,让奴婢送些点心来,都是刚出炉的芙蓉糕。”“令妃娘娘太贴心了!”小燕子接过食盒,打开一看,芙蓉糕雪白雪白的,上面撒着层白糖霜,“快坐下来一起吃!”翠玉笑着摆手:“奴婢还要回去回话呢,姑娘们慢用。”等翠玉走后,小燕子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跟你们说,今天在坤宁宫,我看见十二阿哥了!就站在皇后娘娘身后,偷偷给我递了个眼色,好像认识我似的。”紫薇好奇地问:“十二阿哥?他是什么样子的?”“白白净净的,看着斯斯文文的,”小燕子回忆着,“比永琪还瘦点,眼睛跟皇后娘娘很像,温温柔柔的。”她捅了捅永琪,“你弟弟可比你文静多了。”永琪哭笑不得:“璂儿今年才十二岁,性子本就安静。他平时很少出宫,许是听皇后娘娘提起过你,好奇罢了。”正说着,廊下的风铃“叮铃”响了几声,晚风带着兰草的清香吹进院子。紫薇望着天上的月牙,轻声道:“没想到宫里的夜晚这么安静,还有这么好听的风铃。”小燕子躺在竹椅上,双手枕在脑后,嘴里叼着颗莲子:“那是!皇阿玛说了,这漱芳斋以后就是咱们的地盘,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她忽然坐起来,眼睛发亮,“明天咱们去御花园放风筝吧?让永琪把欠我的风筝带来!”“好啊!”紫薇笑着点头,“我还从没在宫里放过风筝呢。”尔康看着她的笑脸,目光温柔:“御花园的桃花开得正好,放起风筝来肯定好看。”小蚊子晃着脑袋:“乖乖隆地咚!放风筝好啊!奴才们可以帮着拉线,保证让格格的风筝飞得最高!”小虫子立刻“啾啾”学了声大雁叫,假装是风筝飞上天的样子。夜色渐深,宫灯的光晕在地上拉得长长的。永琪和尔康起身告辞,走到院门口时,永琪回头看了眼小燕子,见她正和紫薇说着什么,笑得眉眼弯弯,心里忽然软乎乎的。“早点歇息吧,明天我一早就把风筝送来。”他轻声说,声音被晚风吹得有些飘。小燕子挥挥手:“快去快去!别迟到了!”等他们走后,小燕子和紫薇洗漱完毕,躺在并排的雕花床上。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被褥上投下淡淡的影子。紫薇辗转了一下,轻声道:“小燕子,你说……我们真的能在宫里一直这么安稳吗?”小燕子侧过身,握住她的手,掌心暖暖的:“当然能!有我在,有皇阿玛护着,还有令妃娘娘和皇后娘娘照拂,谁也别想欺负我们!”她顿了顿,语气认真起来,“再说,我还有萧剑哥哥给的防身锦囊呢,真遇到事了,咱们也不怕。”紫薇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的不安渐渐散去,她笑着点头:“嗯,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廊下的风铃还在轻轻作响,和着远处传来的打更声,在寂静的宫夜里格外清晰。小燕子打了个哈欠,搂着紫薇的胳膊渐渐睡熟,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紫薇望着窗外的月牙,听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声,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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