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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第1页）

“娘娘说的是。”李嬷嬷连忙附和，从锦盒里又拿出个小巧的香囊，里面鼓鼓囊囊的，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草药味，“这是给还珠格格准备的‘绊马香’，磨成粉混在剑穗里，遇热就散味儿，保管她练剑时头晕脚软，在御前出个大糗！”高贵妃接过香囊，放在鼻尖闻了闻，眉头瞬间皱起：“这味儿太冲，仔细被人察觉。”她将香囊扔回盒里，眼神阴鸷，“做得干净些，别留下把柄。苏公公最近盯得紧，皇上的心都偏到方府去了。”“奴才省得。”李嬷嬷将锦盒盖好，揣进怀里，像揣着什么宝贝，“那小太监是奴才远房侄子，嘴严实得很，事成之后赏他些银子打发到外地行宫，保准万无一失。”她又压低声音，“方才在护国寺，奴才那侄子已经看清了，两位格格都在禅房，寿屏和剑穗……有的是机会动手。”高贵妃满意地点点头，走到妆台前重新拿起步摇，对着铜镜插在鬓边。镜中的女人依旧美艳，只是眼角的怨怼让那份美丽添了几分刻薄。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冷笑一声：“珠玉双辉？我倒要看看，这两块‘玉’，能不能经得住风雪打磨。”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殿内的阴冷。李嬷嬷揣着锦盒躬身退下，脚步轻得像猫，怀里的丝线和香囊，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像两条蛰伏的毒蛇，正等着时机，向温暖的禅房里那两个明媚的身影，露出獠牙。而护国寺的禅房内，小燕子正抢过紫薇的绣绷，笨手笨脚地学着绣花，银针刺到指尖，疼得她龇牙咧嘴，惹得众人一阵哄笑。永琪无奈地替她吮去指尖的血珠，尔康则在一旁给紫薇讲解佛经里的典故，方丈捻着佛珠微笑，檀香与茶香缠绕，暖融融的，仿佛能抵御世间所有的寒意。只是谁也没察觉，那缕从后门溜进来的西府海棠香，正悄悄钻进禅房的缝隙，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这片刻的安宁。暖阳融雪藏机巧，暗影穿廊布迷局护国寺的午后暖阳透过雕花窗棂，在禅房青砖地上织出细碎的光斑。小燕子正趴在案上看紫薇绣花，鼻尖几乎要蹭到绣绷上的素绢，乌黑的发辫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辫梢的红绒球扫过案上的茶盏，带起一圈涟漪。“哎哟！”她猛地缩回手，指尖被银针刺出个小红点，疼得她龇牙咧嘴，眼圈瞬间红了，“这针怎么比我练剑的剑尖还尖！”永琪连忙抓起她的手指凑到嘴边，轻轻吮去那点血珠，眉头微蹙：“跟你说过别捣乱，偏不听。”嘴上责备着，眼里却满是心疼，从袖袋里掏出个小巧的瓷瓶，倒出点药膏抹在她指尖，“这是母妃给的止血膏，很快就好。”紫薇放下绣绷，拿起帕子轻轻擦去小燕子指尖的药膏渍，动作轻柔：“谁让你总盯着我的绣线看，不扎你扎谁？”她眼尾弯着笑意，拿起绣绷展示，“你看这平安符，还差几针就绣完了，本想给你和永琪各绣一个。”绣绷上的平安符用银线绣着缠枝莲，针脚细密，莲心处还缀着颗小小的珍珠，在阳光下闪着柔光。小燕子忘了指尖的疼，伸手就要去摸：“给我的那个要绣小燕子！还要跟寺里梅树上一样，点朱砂眼睛！”“知道你的小心思。”紫薇笑着拍开她的手，“刚扎了针还不老实，小心再扎一下。”她转头看向尔康，见他正对着窗外的雪景出神，便轻声唤道，“尔康，你在看什么？”尔康回过神，目光从窗外的积雪移到紫薇脸上，眼神温柔得像化雪的春水：“在想济南的冬天，是不是也这样落雪。”他走到紫薇身边，拿起她绣了一半的平安符，“等册封大典结束，我陪你回济南看看吧，去给伯母扫扫墓。”紫薇的眼眶瞬间红了，鼻尖微微发酸：“好啊，我还想带皇阿玛……带皇上也去看看，让他看看娘亲生活过的地方。”她说着，指尖轻轻抚过绣绷上的珍珠，那是她特意选的，像极了大明湖夜晚的星光。方丈端着刚沏好的雨前龙井走进来，灰白的胡须上沾着点雪沫，笑着说：“年轻人的心事都写在脸上呢。”他将茶杯分到众人面前，茶香袅袅升起，“这茶是今早扫雪时采的嫩芽，尝尝鲜。”小燕子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烫得她直吐舌头，逗得众人都笑了。她咂咂嘴：“好茶！比宫里的雨前龙井还香！方丈爷爷，您这儿的茶叶是不是沾了仙气？”“是沾了雪气。”方丈捻着佛珠，老眼里的笑意温和，“雪水烹茶，本就多了几分清冽。”他看向永琪和尔康，“宫里不比寺里清净，你们往后护着她们姐妹，要多几分心细，少几分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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