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郑重点头:“师父放心,我们定会护她们周全。”他看向小燕子,见她正偷偷把剩下的茶叶倒在手帕里,大概是想带回漱芳斋,忍不住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又想偷拿东西?”小燕子捂着额头“哎哟”一声,把帕子往怀里一塞,冲永琪做了个鬼脸:“这叫‘借花献佛’,带回给小蚊子他们尝尝,让他们也沾沾禅意!”正说着,萧剑从外面走进来,玄色长衫上落了层薄雪,他拍了拍肩头的积雪,沉声道:“方才在山门外看到个鬼鬼祟祟的太监,穿着内务府的衣裳,却往后山去了,形迹可疑。”他走到小燕子身边,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茶杯,“我让护寺武僧盯着了,看他要耍什么花样。”小燕子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早上闻到的西府海棠香,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帕子:“是不是穿着灰布棉袄?袖口沾着墨渍?”萧剑一愣,随即点头:“你怎么知道?”“我早上在后院梅树后见过他!”小燕子站起身,凤冠霞帔虽已换下,身上的藕荷色袄裙却因动作显得有些凌乱,“他肯定是冲着我们来的!”紫薇也跟着站起来,绣绷差点从膝头滑落,幸好尔康眼疾手快扶住了:“会不会是……宫里的人?”她声音有些发颤,指尖冰凉。永琪眉头紧锁:“册封大典在即,确实有人不想我们顺顺利利。”他看向萧剑,“那太监往后山去做什么?后山只有些废弃的禅房。”“我已让人去查。”萧剑的眼神锐利如剑,“不管是谁的人,敢在护国寺动手脚,我定不饶他。”方丈合掌道:“阿弥陀佛,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拿起案上的《金刚经》,“你们且放宽心,该来的总会来,做好应对便是。”而此时的景仁宫偏殿后巷,李嬷嬷正鬼鬼祟祟地拉着个小太监说话。那小太监正是在护国寺后山被盯上的那个,他穿着内务府的灰布棉袄,袖口果然沾着点墨渍,脸上满是紧张,不停搓着冻得通红的手。“东西都办妥了?”李嬷嬷压低声音,眼神警惕地扫过四周,巷子里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残雪。小太监连忙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油纸包,塞给李嬷嬷:“办妥了!趁她们在禅房说话,我溜进暂歇的厢房,把‘晦气线’混进了那位明珠格格的绣线篮里,还在还珠格格的剑穗里撒了‘绊马香’粉!”他声音发颤,“嬷嬷,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掉脑袋的罪啊!”李嬷嬷揣好油纸包,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出息的东西!事成之后,娘娘重重有赏,保你往后在宫里吃香的喝辣的!”她从袖袋里摸出个沉甸甸的银锭子塞给小太监,“这是定金,剩下的事成之后再给你!记住,这事烂在肚子里,谁敢多嘴,仔细你的皮!”小太监接过银锭子,掂量着分量,眼里的恐惧被贪婪取代,连连点头:“奴才省得!奴才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李嬷嬷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开,灰布裙裾扫过积雪,留下一串杂乱的脚印。她拐过街角,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指尖摩挲着怀里的油纸包,仿佛已经看到册封大典上两位格格出丑的模样。护国寺的禅房里,小燕子正缠着萧剑教她辨认毒药粉末:“大哥,你教我怎么看那剑穗有没有被动过手脚?万一真有什么‘绊马香’,我可不想在祭祖时头晕眼花摔个狗吃屎!”萧剑无奈地拿起她的剑穗,那是个大红的丝绦穗子,缀着几颗小铃铛,他放在鼻尖闻了闻,眉头微蹙:“这穗子里确实有点怪味,像是掺和了草药。”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巧的银簪,在穗子里轻轻搅动,簪头立刻变了点颜色,“果然有问题,这银簪遇毒会变色。”小燕子脸色一变,一把抢过剑穗扔在地上,抬脚就要踩:“该死的!竟敢在我的东西上动手脚!”“别冲动。”永琪拉住她,捡起剑穗仔细查看,“这粉末遇热才会散发气味,只要不靠近炭火就没事。我们正好可以将计就计,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紫薇也紧张起来,连忙翻看自己的绣线篮:“那我的绣线……”尔康拿起一绺银线,对着阳光看了看,线芯里果然夹杂着几缕极细的黑线,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线有问题,绣在寿屏上怕是不吉利。”小燕子咬牙切齿:“肯定是高贵妃那个坏女人!早上闻到的西府海棠香,跟她宫里的熏香一模一样!”方丈看着那缕黑线,叹了口气:“人心叵测,施主们多加小心。”他从佛龛里取出两个小小的香囊,递给小燕子和紫薇,“这是用艾草和檀香做的,能避秽气,带在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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