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顿了一下,委婉地讲:“要求很严格。”他是长子,从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童年过的基本没什么乐趣,也不常见沈诚明,见到了也像考试一样,还不如不见。别的小孩子还在学英语的时候,他就跟着老师在北美的射击场上。大家族当然重视继承人的教育,像沈诚明这样严苛的却很少见。小时候都没培养出什么感情,更别提成年以后了。只不过沈澈从前一直以为这是正常的父子相处模式,沈诚明对他有期待,他是沈家下一任的话事人,家族兴衰的重任担在他肩上。直到那年在北美,因境外几处港口,沈诚明和当地的船运巨商结下梁子,北美治安差,一次沈诚明和沈澈换了车出行,也是那次他们遇到了枪击案。沈诚明似乎是早有消息,沈澈事后没去求证过,算是留一点父子情分。他已经懒得想这些事情了,对贺羡棠说:“其实也还好。”贺羡棠问:“你小时候都学过什么?”贺家也有一些特殊的课程,不过大多数是和安全有关的。贺家祖上有些底蕴,但真正发展成望族是在贺齐父亲那一代,他去世后,因为一些变故,贺齐被迫成为家族的话事人。被赶鸭子上架的贺齐和林樾都很开明,给孩子们准备好了信托和股份,不强求他们真的争气,只要别败光家业就行,所以贺家的家庭氛围也算是全香港最轻松的。沈澈说:“乱七八糟什么都学。”他听见贺羡棠打了个喷嚏,就握着她的手放进口袋里,想到下周家事法庭就会发最终判决令,而他最近要出差,去新加坡一个月,这估计是离婚前最后一次见面了,有些话不如说清楚:“只是,我没学过怎么爱人。对不起,这几年里,是我有错。”从小他被教育怎样内敛自己的情绪,感情是很没用的东西,对于大家族的继承人来说,他最好永远理性,才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虽然沈澈现在仍然不觉得他喜欢贺羡棠,那些很模糊的感受,被他定义为一种对五年婚姻的惋惜。如果他知道怎么爱人,应该会装的更像一点。贺羡棠垂着眸看水面上路灯的倒影,想说怎么爱人是不用学的。但她最终也没讲。贺羡棠忽然就释然了。沈澈好坦荡,坦荡地告诉她他就是不会爱人,你说恨吗?也谈不上,沈澈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生活的环境和接受的教育造就了他,他如果温柔体贴又多情,就不是沈澈了。贺羡棠摇摇头:“没关系。”是真的没关系。贺羡棠觉得自己也有错,如果是联姻,一开始就不应该抱有期待。走到车前,司机打开车门,沈澈松开贺羡棠的手,变魔术似的在另一侧口袋里掏出一枚钻石。是上次贺羡棠问他要的那枚。原本是镶在戒指上的,但他们的关系已经不适合再送戒指了,沈澈就让人取下来,干脆送一枚裸钻,随便贺羡棠以后想镶在哪里。贺羡棠摊开手心。钻石落下,在夜里折射着璀璨的光芒。贺羡棠笑:“你还记得啊。”沈澈很诚实:“ta去拍的。”无所谓谁拍的,很漂亮的钻石,看上去有十几克拉,纯净度很高,贺羡棠很喜欢,拿在手里把玩。沈澈看她坐进车里,对司机说:“送太太回去。”贺羡棠攥着那枚钻石,车开走了,她回头看沈澈,他站在夜里,同订婚前在饭店外重遇时一模一样。一周后,贺羡棠收到了家事法庭的判决令。【作者有话说】离啦离啦!!!明天入v(≧≦)!这章发小红包,我研究下弄个抽奖17ia打电话来时,贺羡棠正在搬家。“出去玩?”贺羡棠扶着车门,从伞下伸出一只手,淅淅沥沥的雨落在手心,一片潮湿。“这个天气?”ia说:“我这不是怕你无聊。”“我在搬家。”贺羡棠坐进车里,对司机说,“走吧。”车徐徐开走,她住了五年的别墅越来越远。没走私家车道,沿着白加道下山,路上能看见三三两两撑着伞的游客,对这辆定制的蓝白色幻影行注目礼。乌云低垂,贺羡棠落下一点车窗,听风,听雨,听ia懒洋洋的声音。“哦,对,搬家!那我去你新家吧?”“好。”贺羡棠挂掉电话,把地址发给她。天色昏暗,车内便更暗了,明明不过早晨十点钟,却像是快要入夜一般。贺羡棠垂着眸玩手指,忽然听到外面哗啦一声,毫无征兆地,雨下大了。香港的天气总是变化无常,但十二月还是很少下这样大的雨,淋在亚热带植物宽阔的叶片上,发出的声音凄凄哀哀,像对她失败婚姻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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