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进京城时,夜色已浓,街边的灯笼映着青石板路,泛起暖黄的光。
温照影撩着车帘,看着熟悉的街巷,心里竟生出几分久违的安稳。
刚到绣坊门口,就见青禾和几个绣娘正踮着脚张望,见马车停下,立刻笑着围了上来。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青禾快步上前,伸手想帮她提行李,却见她手臂缠着纱布,连忙收回手,语气里满是担忧,“您的手怎么了?是不是在青州受了伤?”
其他绣娘也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着,眼底满是关切。
温照影笑着一一回应,简单说了句“遇到点小麻烦,已经解决了”,便被众人拥着进了绣坊。
绣坊里还亮着灯,桌上摆着刚温好的茶水和点心,显然是大家特意等着她回来准备的。
温照影心里一暖,刚坐下喝了口茶,就有个绣娘好奇地问:“小姐,江侯爷没跟您一起回来吗?”
温照影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随即笑着解释:“他说回京城后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就先去忙了,过会儿应该会过来。”
青禾顺着窗户往外看了眼,夜色已深,街上的行人都少了,忍不住小声呢喃:“这么晚了,还有公务要忙啊……”
温照影笑了笑,转移话题:“我给你们带了青州的胭脂,都在箱子里,青禾你去分一分吧。”
青禾应声去拿胭脂,绣坊里顿时热闹起来,温照影看着大家开心的模样,心里却轻轻叹了口气。
而此刻的京城牢狱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铁锈与血腥气,江闻铃站在关押长老的牢房前,周身的气场冷得像冰。
他手里握着一根浸过盐水的鞭子,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直直落在蜷缩在角落的长老身上。
“再给你一次机会,赤羽蛊的解法,还有西域长老会的其他计划,说不说?”江闻铃的声音低沉而冷厉,没有丝毫多余的情绪。
长老缓缓抬起头,脸上满是血污,却依旧带着几分桀骜,用西域语嗤笑道:“一个中原贱奴,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夏侯夜都不敢这么对我,你算什么东西……”
他的话还没说完,江闻铃的眉峰猛地一挑,毫不犹豫地扬起鞭子,狠狠抽在长老身上。
一声脆响,皮肉裂开的声音在寂静的牢狱里格外刺耳,长老惨叫一声,鲜血瞬间浸透了单薄的囚衣。
江闻铃却没有停手,鞭子一下接一下地落下,每一击都精准地落在长老的关节处,既不会让他立刻死去,又能让他承受极致的痛苦。
他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化不开的狠厉。
守在牢门外的护卫见状,想上前劝阻,却被江闻铃周身散发出的戾气震慑住,脚步刚迈出去,又硬生生退了回来。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江侯爷,就像变了个人,狠戾得让人胆寒。
长老的惨叫声渐渐微弱,浑身是血地瘫在地上,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江闻铃停下动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鞭子上的血滴落在地上,溅起细小的血花:“现在,愿意说了吗?”
长老喘着粗气,眼神里终于没了桀骜,只剩下恐惧。
他看着江闻铃冰冷的眼神,知道再不说,自己今天必死无疑,颤抖着开口:“长老会计划……等拿到温照影,就用她要挟夏侯夜……”
江闻铃的眼神更冷了,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锁链,猛地拽住长老的衣领,将他拖到牢门前:“蛊虫呢?!”
长老忽然笑了,混上脸上的血水,狰狞又可怖:“你以为赤羽蛊是能烧死的吗?”
长老的笑声混着血沫,在潮湿的牢狱里格外刺耳。
江闻铃拽着锁链的手猛地一紧,指节泛白,眼底瞬间翻涌着骇人的怒意。
不等长老再说下去,江闻铃猛地松开锁链,反手抽出腰间的长剑。
寒光在昏暗的牢狱里一闪,剑尖直直抵在长老的心口,锋利的剑刃已刺破囚衣,贴着皮肉,带来刺骨的凉意。
“我劝你想清楚再说。”江闻铃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夏侯夜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他若真要保你,你此刻就不会躺在这牢里;他若想灭口,你说不说,都活不过今晚。”
长老的呼吸骤然一滞,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贴着剑尖的皮肉传来尖锐的刺痛。
他太了解夏侯夜了,如今他落在中原人手里,夏侯夜只会想着如何斩草除根,绝不可能派人来救。
可他还是存了一丝侥幸,咬牙硬撑:“赤羽蛊……一旦沾血就会入体,除非夏侯夜亲自来解,否则……”
“噗嗤——”
话音未落,江闻铃眼底的最后一丝耐心彻底消失。
他手腕微沉,剑尖猛地刺入长老心口,一寸,再一寸。
鲜血顺着剑刃汩汩流出,染红了长老的衣襟,也溅到了江闻铃的手上。
“啊——!”长老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剧烈抽搐,却被江闻铃用膝盖死死抵住胸口,动弹不得。
“说不说?”江闻铃的眼神冷得像地狱里的寒冰,没有半分温度,长剑还在一点点往下插,“赤羽蛊的解法,长老会的后手,还有没有其他蛊虫藏在京城——你多说一个字,就能多活片刻;若是再敢隐瞒,我会让你尝遍所有刑罚,再慢慢死。”
他此刻像极了孤注一掷的疯魔,眼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从这人口中掏出所有关于赤羽蛊的秘密,必须护着温照影,绝不能让她再受半分威胁。
伤口因用力而隐隐作痛,可他毫不在意,只盯着长老因痛苦而扭曲的脸,等着他开口。
长老感受着剑尖在胸腔里搅动的剧痛,看着江闻铃眼底那股狠劲,终于彻底崩溃。
他咳着血,声音断断续续:“解法……以命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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