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无论什么场合,东家是贵是贱,只要答应来,他就绝对不会失礼。想必是与人争执过,又或许是起了什么冲突,这可能和他晚到将近一个小时有很大关系——必定是什么事耽搁了,才迟到这么长时间。他将外套脱下,递给一旁接待的人。有人前来问候也只是点头示意,邢幡脸色缓和了些,原本打算径直去姚剑韦那里安顿自己,再简单说一下迟到的原因,却忽然看见在角落里吃水果的陈羽芒。“邢先生,”曹远见他踟蹰不来,主动起身招呼。曹远是不爱和别人一样总长总长的叫的,一来显得太谄媚,二来他也瞧不起。曹远喊了两声,见邢幡并未应和,而是去了陈羽芒的身边,他眼睁睁看着邢幡弯下腰,拿走了陈羽芒手里吃了半天的一个油桃,替他擦了嘴角,低声问陈羽芒怎么回事。邢幡问:“你怎么坐在这。”“这里空着,”陈羽芒看着他,也和别人一样发现邢幡表情不对,他伸出手轻轻抬了下邢幡的脸,“你怎么了。为什么情绪这么差?”陈羽芒的指尖很凉,被邢幡用湿巾擦得湿漉漉的,又有水果遗留的味道,邢幡收敛了一下烦躁的心情,淡淡说:“和上级起了些争执,”他将陈羽芒的手拿下来,没有松开,又轻声问了几句,譬如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问清楚之后,他点点头,直起腰,看向姚剑韦,说,“将我身边的位置空出来。”姚剑韦点点头,对手底下的人说,“去让服务员换茶具。曹远旁边那位,吩咐他挪一下位置。”这动静就有点大了,但在座也都是极有眼色的人,见邢幡今日本就情绪不佳,方才陈羽芒被奚落他们也是看在眼里的,当时也就只有几个人上去宽慰,大多数都在远远地看乐子,指不定还跟着轻佻了几句。齐研只是本分地坐在他该坐的位置,本分地看着他自己的盘子,厌倦了似的一言不发。邢幡没有发现他,是将陈羽芒带起来,送到了自己身边的位置。这让曹远十分尴尬。直到众人落座,他还是突兀地站着。邢幡不予理会,他今日情绪不好,姚剑韦也不会挑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只是安静地听邢幡对陈羽芒嘘寒问暖,而陈羽芒的回应微妙至极。说他乖顺必然是乖顺的,但总有一种寡淡的优柔围绕在身边。“我真的没事,”陈羽芒说,“如果累了,就带我离开。”邢幡确实疲惫,他见陈羽芒没什么问题,也不再言语。他始终没有应会曹远,但也不像是晾着他。邢幡表现得很自然,就像一个关心自己孩子的人那样,堂堂正正地摆出了他的优先级。其实这种行为也是一种指责和威慑,值得宽慰的是,这里的人都聪敏地接收到了这个信息。这种场合禁烟,让用餐喝茶的地方烟雾缭绕是一种没什么品德的行为,但邢幡却靠在椅背上,问人要烟草,有服饰他的人极有眼色地敬来烟支,姚剑韦给他点了,自己不打算抽。在这里轮不上他做这种事,邢幡这么做,是因为他心情浑噩,而曹远就是倒霉,恰好撞上了,谁叫他方才对陈羽芒好一通耀武扬威。邢幡不打算坐太久,直截了当地问曹远,“直接告诉我,你找我有什么事。”+他静而深地呼吸,微微抬着下颚。人来齐了,但此时气氛不好,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开始布菜。所有人都极不舒服,也不做声,没人交头接耳,纯粹后悔今天为什么应了这个局。姚剑韦说:“你不要这样。”“我以为交谈过后你心里就清楚了,”邢幡指着陈羽芒,对姚剑韦说:“这是你照顾出来的结果。我和你打过招呼,你在做什么?”话说得非常重,一点面子都没给。姚剑韦说:“我尽我所能了,一个成年人要我什么照顾?人家情绪比你稳定得多。你就算挨了训斥也不用将脾气发在我身上。”“什么训斥,你以为他们今天找我谈话是为了什么?你和曹远安排这桌饭之前,有过哪怕一分内省?我且再问你一遍,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声音不高不低,却吐字清晰,但一字一句听在姚剑韦耳朵里,皆是怒斥与质问。他心里微动,也清楚邢幡八成是知道了,今天被喊去谈话八成也是因他而起。心里有谱之后,反而安定了一些。他见邢幡这样直言快语,大概是没有周旋的耐心了,于是也摊牌道,“我不是利用你,曹远也只是试开发,我只不过是答应了运输方面的一些辅助,前提是事情能成。”“试开发。”“是啊。”“货品都上了架,你告诉我是试开发。我知道你短视大约是不会让你舒舒服服在鑫城多做十年生意。”邢幡说,“我对你太好,如今踏实告诉你,今晚过后如果我解决不了这个事情,你可以立刻去监狱陪陈悟之安度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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