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宋窕指指他衣服上的脏污和水迹,又看看他发白的嘴唇,“你不好好打点滴,乱跑什么,厕所在另一头。”“太困,起来走走。”贺铭举着自己的吊瓶,觉得胳膊有些酸,“帮我个忙?给我把针拔了。”“我不。”宋窕瞪大眼睛,“我怕我前脚拔完你后脚晕倒,那我还得接着加班处理医疗事故。”贺铭没力气跟他拌嘴,“那你帮我举着,我自己拔。”他费力地朝吊瓶抬了抬下巴,“喏,青霉素,退烧的,拔了不会死。”“不准拔。”宋窕左右为难之际,蒋一阔突然冒出来了,“烧到四十度了,当自己炼钢呢。”宋窕难得和蒋一阔统一战线,“那你走什么走,急着找阎王报道去?”他俩一左一右把贺铭架回客房,蒋一阔又说:“你放心,时晏没事,你踏实输完液睡一觉,明天起来再去看他不迟。”贺铭只好点点头,宋窕却炸毛了:“同样是病人,你们就这么差别对待,时晏没事,指甲缝都恨不得用x光照一遍,这儿发烧四十度,扎上针就给扔病房了?”“咱们院不是有病号服吗?你看看他身上穿的这是什么!”“不通知家属?万一他睡着的时候输完液空气栓塞怎么办!”“我这不是来了。”蒋一阔自知理亏,声音弱下去,愣是没敢说贺铭醒过来第一句就是我没事你去照顾时晏吧。“你们去忙吧,我定个闹钟,不会睡死过去的。打完针我就回去了。”宋窕坐到沙发上,没好气道:“送佛送到西,谁叫我不准时下班,磨蹭了两分钟就碰上你。”“我去给你找身衣服。”蒋一阔溜之大吉。被他俩这么一搅,贺铭的困意飞到九霄云外。他打趣宋窕:“你干嘛对蒋医生这么凶?要不是知道他是你老板,我还以为他是你仇人。”“老板和仇人差很多吗?”宋窕斜着眼睛,“我不光讨厌他,也讨厌你家那位时总,都一副无情无义的资本家嘴脸。”提到时晏,贺铭的情绪又低下去一点:“别开这种玩笑。”宋窕接收到他话里的关键信息:“你们分手了。”联想到今晚贺铭和时晏一起被救护车送来医院,贺铭身上又有明显的水迹,宋窕脑补了一出大戏。“你该不会是发现他一直在利用你,气不过就把他灌醉然后抱着他投湖了吧?”贺铭不想多说,沉默地垂下眼睛。宋窕却误解了他的反应,心虚地解释:“不是我故意瞒你,我也是前不久去蒋一阔办公室找他偶然听到的。”“时晏碰到男人就耳鸣,只有你例外,所以他才会和你在一起。”宋窕后面的话他听不清了,一直被他刻意压抑着的疑问破土而出:时晏为什么会找上他?心里曾经有几个隐约的猜想,因为他识趣,细致,又或者,时晏只是单纯喜欢这副锻炼得当的身体。不管什么原因,至少说明他还有一点能吸引时晏的地方。但现在答案出现了:那不是喜欢,连欲望都不算。希望的种子变成了石头,又放大成一座山,沉甸甸地压在胸口,不过只过了片刻就又隆隆瓦解,地崩山摧之后变为飞沙碎土,只剩一缕尘烟单薄地飘在废墟之上。找到时晏的情形历历在目,时晏把他错认成苏北辰,嘴上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等他真的靠近,搂住他的手又那么紧。宋窕还在为他抱不平:“万恶的资本家,你这么精明一个人,被他骗身又骗心。”“没那么严重。”贺铭心里天崩地裂,面上仍旧淡淡的,好像声音低哑只是因为在发烧。“我们各取所需。”他第一次对别人坦然承认两个人的关系,居然是分手后为时晏辩驳。送时安来医院、结果半路听说贺铭也在的傅行止拿着病号服推门而入,"听说你烧傻了,我来参观参观。”宋窕僵住,傅行止显然也没料到宋窕会在,傅行止下意识地去看贺铭,贺铭只好出来解围:“参观人数超上限了,要不你先出去,过会儿再来?”傅行止没动,宋窕木着脸说了句好好休息,像经过一团空气一样越过他离开了病房。“来得正好。”贺铭吊完了一瓶点滴,趁房间里没有医生在痛快地拔出针头,“送我回家。”不知今天吹的什么风,连傅行止都一反常态地大惊小怪:“回什么家,旁边还搁着两瓶药呢,你踏踏实实吊完。”他是知道贺铭“要名分”的惨烈结局的,时晏提出分手的第二天,贺铭去找他还戒指钱,看好友不悲不喜超然物外的样子他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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